让他实在有些难受!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白雾寨近七个月了,有张初君他们在,把原来周成歌住的草棚,重新翻修了一下。
又盖了一间,让巴丹住,她挺着着肚子实在辛苦。
滇南多蚊虫,又潮湿多雨。
她吃不好睡不好,人也没有精神,整日看着很疲乏。
百里荀也与巴丹住在一间屋子里,虽然天天睡地上,但好歹也对巴丹尽心尽力。
这天夜里,刚下过雨不久,季寒酥觉得空气太闷了。
一个人出去坐在那颗百年老槐上,喝着比水还淡的酒。
天空中一声炸雷,让昏昏欲睡的季寒酥瞬间清醒了过来。
闪电划过夜空,将黑暗彻底照亮。
季寒酥愣愣的在脑海中回放,刚才闪电划过夜空时,他看到的景象。
此时又一道闪电划过,他终于看清楚了,自己之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晏子修绑着周成歌,正对他肆意凌辱。
这一幕过于刺眼,他有些缓不过来,脑子有片刻的短路。
他们两人因周婉妍的存在,关系似乎并不寻常。
那如今晏子修这变态到底在干什么??
季寒酥从树上跳了下来,想上前阻止晏子修的暴行。
可刚迈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他如此冒然出去,会不会让周成歌难堪而自绝?
那孩子看似坚韧,但实际性子很是敏感。
而且说不定是他自愿的,想到这里,季寒挪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这时天空中开始飘雨滴,逐渐加大,直到最后成了滂沱大雨。
季寒酥站在原地没动,他不知道自己如此举动,是好是坏。
心里隐隐约约为自己埋下了一个见死不救的心境。
直到大雨停了,一切都恢复平静,他才转身回了茅屋。
浑身早已经湿透。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周婉妍正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
眉宇间尽是焦躁不安。
看到季寒酥滴水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这么大的雨,你跑出去干什么?”
虽然话是如此说的,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别样,好像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而是对空气说的一般。
“心里烦躁睡不着,出去喘口气。”
然后就是长久的静默,季寒酥以为她睡着了,自己去架了一堆火,将外袍脱下烘烤。
外面不知何时停了雨,季寒酥心中对刚才看到的事情,做了一下分析。
他觉得晏子修,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恨周成歌,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正想着,周成歌浑身湿嗒嗒的赤脚走了回来,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肤,在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养的白了许多。
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瘦。
齐可翡临走之际,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用刀裁减了一下,给周成歌穿上。
让他能有个避体之物。
可如今,他这身上唯一的避体之衣,四分五裂的挂在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尽是瘀青。
季寒酥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出去阻止晏子修的暴行。
周成歌敛着眉眼,季寒酥看不出他的神情,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低沉冷冽的气息。
也能看出来他毫无生机的心情。
季寒酥连忙站起身,一句话也没说,一把扯了周成歌稀烂的布条。
将自己刚烤干的外袍给他披上,又强行把人拽到火堆边,用木棍扒拉了一下火堆。
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看见晏子修正站在那颗百年老槐下,季寒酥人还没有到跟前,手中的长枪已经,直逼晏子修的后脑勺了。
他刚才的犹豫让他对自己唾弃不已。
眼下每招每势,都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打得晏子修狼狈不堪。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后,顾不得穿衣服就跑出来了,一个个光着膀子。
竟然只有百里荀穿的整整齐齐。
巴丹挺着大肚子不方便,没有出来。
周婉妍好似不在乎,也没有出来。
百里荀一看两人扭打在一起,刚下过暴雨,地上全是泥泞。
两人就在泥里扭打,季寒酥的长枪斜插在地上,轻轻摇晃,发出“嗡嗡”声。
王小五揉着眼睛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晏子修又怎么惹侯爷了。”
没人回答他,全都站在原地看着。
百里荀更是双手抱胸,一副悠闲自在的神情。
“你他娘的又发什么疯?”
面对晏子修的质问,季寒酥下手更加黑,往死了打,招招击中晏子修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