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郁掀了掀眼皮,“你当着孤的面,要将孤的皇后拐走,还想让孤给你出主意,你是脑子里养过鱼吗?”
季寒酥站起身,暴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他走南闯北这些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办的事。
“你就不为林姑娘想想?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和上次一样,在遇到危险怎么办?”
晏泽郁看着亭子外的流水,沉默了许久才道:“这魏国确实不安全,但孤会尊重她,无论做何种选择,孤都会成全她的。”
林书兰敛下眼神,颇有些神伤的对季寒酥说道:“多谢侯爷好意,我不会回大周的。即便回了大周,我双亲已不再,也不过是流离失所的孤客而已。”
可能是林书兰的语气过于低落,季寒酥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回了句,“那随你意!”
季寒酥离开魏国皇宫,直接回了大周。
而夜里林书兰给晏泽郁送宵夜,白天喧嚣,她忍住没问林书兰。
眼下清净,她批完折子,抬起头漫不经心的问她。
“为何不愿回大周?你明知道我现在这般,又同你一样是女子,会连累你一辈子的。”
林书兰低垂着目光,没有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以为,你是想留我在这里的。”
晏泽郁眸光颤动了一下,突然笑了一声。
“以前总觉得你性子温和知趣儿,如今看来竟是孤看走眼了。”
林书兰诧异的抬起头看她,那人嘴角擒着一抹笑意,眼神上下扫视着她。
本就沉稳内敛,如今又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息,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很是老练。
“皇上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
晏泽郁伸出胳膊一揽,将她顺势揽入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低头,鼻尖与她相抵。
低沉的嗓音,缓缓的流过她的耳朵,钻进了脑子里。
“朕的皇后真是甚得朕心!!!”
林书兰想躲,却被晏泽郁更用力的固在怀中,只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暗暗蛊惑林书兰。
“既然决定好了,那孤可要夺你清白了,省的日日担心你跑了。”
林书兰霎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晏泽郁突然笑出了声,颇有些自嘲的说道:“这么吃惊做什么?孤逗你玩儿的,你我同是女子,如何与你被翻红浪!”
“皇上真是愈发的过分了,能不能不要拿臣妾寻开心!”
晏泽郁嘴上说着“好”,可眼神中全是幽深。
她如今只能坐轮椅,行动大大受阻。
可即便这样,也不见她有半分颓然。林书兰心酸不已,这人真是性子刚烈好强。
季寒酥回到大周后,对谢景昀好一顿抱怨。
现下两国收兵,谢景昀也能清闲自在一下。几个月没见季寒酥,发现他清瘦了许多,于是关怀的问了一句。
“可是此番差事办的不利??怎么这般憔悴!”
季寒酥拥着他,恹恹的回道:“你不知道,林姑娘她死活不愿意回大周,我实在劝不动。”
“意料中的事,也没什么!”
“啊??你知道林姑娘不愿意回大周?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去劝??”
谢景昀放下手中的朱笔,任由季寒酥在他身上蹭。
“燕国宴请四方汇聚云梦泽时,我曾与她单独谈过,她告诉我晏泽郁对她很好,她想与她相守一生。”
季寒酥默默坐直了身体,听谢景昀继续道:“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晏泽郁是女人,想着那晏泽郁也算是个不错之人,起码不亏待福宁。”
“谁知,她竟是女人,所以我才再次让你去探探风。”
季寒酥叹了口气,“晏泽郁对她确实挺不错的,只是如今手脚废了,有些可惜了!”
谢景昀悄悄揉了揉腰,季寒酥昨夜到的长安,他昨夜遭了一夜的罪。
但还是没躲过季寒酥的眼,季寒酥伸手给他边揉着腰,边贱兮兮的看着他。
谢景昀无视他的眼神,直言不讳的道:“晏泽郁确实是个女中豪杰,只是生逢乱世,难免会受挫。”
“燕国的探子传来消息,说燕国近日突然收兵,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将大权独揽了。”
季寒酥点头,“这事我听探子说了,实在想不明白,那赵景明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谢景昀将一份密信递到季寒酥手里,“这是燕国近日的行动,不仅皇帝病倒了,连辅政大臣都一个个被连根拔起了。”
季寒酥拆开信件一看,云尘将燕国朝堂中的事,事无巨细的像谢景昀汇报了一遍。
最让季寒酥吃惊的是,信里写到燕国近日,杀了许多大臣!
似乎是早已预谋好的。
“我已经动用了一切势力,却还是查不到这位国师的一星半点儿消息,只是确定对方来着不善。”
季寒酥一手支着下巴,蹙眉思索。
“要不我再去一趟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