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伶人早已就位,在高台上唱着百鸟朝凤的词曲。
季寒酥是野猪品不了细糠,只觉好听!
但谢景昀和晏泽郁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两人暗自盘算着,面上仍旧一派八风不动。
“诸位请坐!”
赵景星率先坐到主位上,然后客气的招呼了一声他们几人,身后的文武百官品阶高的几乎都有座。
那些品阶低下的朝臣,则是与百里荀他们一同候在殿外。
赵景星坐下后,客气了几句,开始切入主题。
“此次宴请四方国君,是想趁着新年之初,与诸君同乐,共祝四海升平之象。”
“吾皇万岁!!”
赵景星刚说完,低下的燕国群臣就高呼万岁。
这一唱一和间,让季寒酥脑门突突直跳。
他就说赵景星这老匹夫不是个好东西,果不其然,一肚子坏水!
晏泽郁率先开口道:“陛下好英姿,只是不知陛下是想让四海升平?还是打算让四海升平??”
坐在上面的赵景星神情有一瞬间的阴郁,片刻后立马转换成了笑脸。
大笑着说道:“魏王此话有意思,无论是那种,可都是寡人所愿!”
晏泽郁听后,并没有太大反应。
到了此时,这赵景星的野心真是遮都懒的遮了。
晏泽郁怎么说都是魏国的皇帝,连大周的皇帝见了都要称一声陛下,可这赵景星刚才却直接叫他魏王。
也只有对番邦邦附属国才如此称呼!
谢景昀轻笑了一下,淡声说道:“燕王此言有理,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实乃国家之幸!”
一句话让赵景星脸色变了又变。
却也压了下去,不好发作。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疏离,不似之前那般装模做样。
“摄政王说话,总能一针见血,寡人佩服,来我们喝酒!喝酒!!”
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目光却自始至终都在谢景昀身上来回巡视。
季寒酥看的冷笑了一声,心道:“还真以为在你的地盘上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时,燕国的丞相赵士程开口道:“几位贵客虽然都是贵国的顶梁柱,但如今我燕国在诸国中,算是一国独大,不知几位贵客作何感想!”
不等谢景昀和晏泽郁开口,季寒酥直接回了一句,“作何感想?没有感想,燕国独大是燕国的事,与我们又有何相干!”
季寒酥说话可没有谢景昀和晏泽郁那般拽文,直来直去的。
一句话回怼的赵士程面上有几分挂不住,不过到底是一国重臣,又岂会为了一句话翻脸。
“呵呵,确实是我们自己的事,若真是变成与诸位一起的事,怕是几位贵客心有不安啊!”
季寒酥嗤笑了一声,“燕国野心不小,这是打算吞并四海?”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落叶可闻,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剑拔弩张了。
赵景星适时开口,“西州国主此言差矣,丞相并无此意,又何必如此动怒!”
“燕王没有此意最好,若真是存了如此心思,只怕不仅愿望实现不了,还失了脸面!”
赵景星彻底脸黑了,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季寒酥,沉默不语!
须臾殿内走进来一位妙龄女子,美目流转,俏皮中又不失可爱,仪态端庄又优雅。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赵景星立马换了一副神情,眼神宠溺的看着那女子,笑着说道:“不是让你在殿内休息吗?怎得跑出来了!”
“父皇宴请四方国君,儿臣好奇不已,想亲眼目睹一番各位国君的英姿。”
赵景星听后无奈的看着那女子,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上座。
转头给季寒酥他们几人介绍道:“这是寡人膝下唯一的女儿朝晖公主!让寡人宠的无法无天了,让诸位见笑了!”
然后又对朝晖公主说道:“这位是魏国皇帝,身边的是他的皇后。这边这位是西州国主和大周的摄政王!”
朝晖公主听后起身,走到晏泽郁和林书兰面前,行了一礼。
“朝晖见过两位贵人,皇后娘娘真是国色天香,令人一见难忘!”
林书兰坐着没动,虚抬了一下指尖笑着回道:“公主多礼了,公主长得娇俏可人,也是让人一见难忘!”
朝晖又转身对着季寒酥和谢景昀行了一礼。两人客气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上座的赵景星突然笑着开口说道,“帝姬与你们年岁也相差不大,年轻人在一起话题总是新颖,借此机会多聊聊也是好的。”
季寒酥听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无非就是想把那位公主塞到他们几人中,填充他们的后宫而已。
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谢景昀笑着说道:“公主金枝玉叶,与我等莽汉在一起闲聊,怕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陛下又何必强人所难!”
赵景星吃了一个闭门羹,拱手送礼没送出去还被糊了一脸。
面色说不出的抑郁!
朝晖公主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早听闻大周的摄政王玉树临风,才高八斗。今日一见才知传言有误,这不仅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还谈吐不凡!”
季寒酥一听嗓子眼儿像闷了一坛子发酵的陈年老醋后,酸涩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