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张三财领着几名大汉,押送着几车“特制咸鱼”,来到沧州城。
按照之前的交代,寻到韩成购买的商铺。
早就得了消息的韩林,把对方迎了进来。
经过一番简单的装修和布置后,商铺的布局有些变化。进入一楼大厅的各摆了几个柜台,柜台后面是摆放货物的货架,作为展示之用。左侧的货架上,已经摆了一些玉雕和毛笔,这些都是韩林从莱州老家带回来的货物。右边的货架还是空的。
原本宽敞的大厅,在角落的位置,也用木板做了几个隔间,里面摆设了座椅。这是按照韩成的要求准备的,专门服务大客户,供其谈判,休息饮茶。
后院整个露天区域搭起一个棚子,下面用石板垫高。这样可以堆放货物,下雨天也不怕被水泡。
二楼没什么变化,只是韩林给每个房间,都配备了被褥枕头,供所有人住宿。
张三财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心下满意。没想到这条路早就有人铺好了,自己按照计划往前走就是了。
按照习惯,先派身边的几个人,出去打探消息。主要是最近街面上发生的大事,还有管理这区域的各衙门官员的信息。达到知此知彼的目的,生意才好做。
自己和韩林留在店里饮茶聊天。之前在接风宴上,见过一面,只是知道对方是知县的二叔,但没说几句话。这次一番闲聊后,发现对方不论是谈吐,还是学识,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张三财自己没读过几天书,对方又是知县的长辈,所以对韩林就越发的恭敬起来。
二人闲聊间,派出去的几人陆续回来,只是看脸色,都不大好看。
张三财斜睨了几名亲信一眼:“出什么大事了?脸色这般难看?”
一名高个汉子,行礼回答道:“老爷,出大事了。属下打听到,最近一段时间,沧州城上下都在严查私盐的买卖。已经抓了几十人,没收财物无数。”
韩成并没有把沧州打击私盐贩子的消息告诉他,事涉知州韩贽,他还是要有所保留的。
张三财吃惊的站起,由于动作太大,肥大的肚子差点掀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杯也被碰倒,茶水茶叶撒的到处都是。
张三财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依然端坐的韩林。
“这,这该如何是好?这还让咱们如何售卖?办砸了差事,又如何跟那位韩知县交代啊?”
韩林起身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心中责怪张三财,到底是个小商人,太沉不住气。
他踱步走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这不是挺好吗?屋子打扫干净,才好住人啊。”
张三财早已慌了手脚,出声埋怨道:“韩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说屋子房子的事了。想个应对之策才好啊。”
韩林无奈的一声轻叹:“哎,张员外就不仔细想想?城中大肆搜查私盐的时候,咱们同时来到城里,贩卖这些咸鱼。这世间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张三财这才冷静下来,想起昨天吴安临走的那句话。恍然大悟道:“韩先生,你是说韩......。”
“住嘴!”韩林低声呵斥,不给对方再说下去的机会。用鹰隼般的眼神盯着对方,阴恻恻的说:“再敢多说一个字,自然有人收拾你!张三财!张员外!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始终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韩九,也投来不善的目光,大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架势。
张三财被这一声呵斥,吓的闭上了嘴巴。这件事只能做不能说啊。真要哪天泄露了内情,韩成非把自己活剐了。想明白其中关节,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