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垃圾堆满了地面，一个屏幕从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投影出来，而在那张桌子前，仰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

女孩仰躺一张轮椅上，腹部以下的身体部位都消失了，一根数据线从她的颈部延伸出去，与放在桌子上的服务器连接。

【我要死了，弹跳=SAN。】格雷姆通过扬声器，语气平淡地说道。

野太刀脸色一变，跳到了格雷姆身边，大吼：“你不能死！”

如果格雷姆死了，那么复制人·保安就无法重启，东·宪一就拿不到对付‘寅道人’的利器。

【这不是由你来决定的，野太刀=SAN，以我的情况，多活了两年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不是因为‘寅道人’的出现，我可能会在临死前让整个自由城电力系统和网络系统瘫痪，并启动在城内设下的炸弹和复制人军团脑内芯片的后门，能杀多少忍者就杀多少。】

野太刀脸色难看地一拳捶在桌面上，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六面体，将六面体与服务器连接。

在这期间，他没有切断格雷姆和服务器的连线，因为这是网络安全主管要求的。

【可是他的出现，让我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真正的‘网络幽灵’，将我这破破烂烂的人生在网络上延续下去，用我往后不知道多少年的余生，成为‘忍者杀手’手中的一个武器，帮助他去杀死更多的忍者——直到杀死所有忍者！】

野太刀和弹跳瞥了躺在轮椅上的格雷姆一眼，气愤地咬住牙齿。

【在这个最后的时刻，莪希望有人能为我见证，最好是忍者——杀死了我的爸爸妈妈，并让我成为残废的忍者！】

【DO-MO，弹跳=SAN，第二次见面，格雷姆Desu！】

突然间，闭眼仰躺的格雷姆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瘦得像是一个骷髅人的格雷姆咧开干裂的嘴唇，颤抖地举起手，指着弹跳。

“以我残躯……化烈火……”

——轰！

爆炸的焰火从多扇窗户喷出，弹跳和野太刀赶在爆炸发生之前，分别从两扇窗户跳了出来。

两个忍者轻松落地，仰头看着那个冒着浓烟的房子，气得浑身颤抖。

“不过是一个mortal（凡人）……不过是一个mortal……”弹跳双拳紧攥，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明明我只是杀了你的父母，明明我都放过你了，你竟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相比较弹跳，野太刀更注重另外一件事。

他们确实找到了格雷姆，可格雷姆死了，顺带着将自己一直使用的服务器也给毁灭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解除复制人·保安脑内芯片后门限制的方法。

一切……都完了！

【哔哔！】

就在这时，整个自由城的屏幕画面都变成了一个吐舌头的emoji表情，格雷姆那轻快的嗓音也从每一个扬声器里飘出。

甚至就连弹跳和野太刀使用的耳机都传出了她的声音。

啪！

野太刀急忙把耳机摘下，摔到地上。

可这无济于事，因为格雷姆的声音正在整座城市响彻。

【自由城的市民们，我是格雷姆，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一个真正的网络幽灵啦！见证都市传说成真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呀？哈哈哈，如果见证一个都市传说还不够的话，那大家就来见证第二个都市传说吧！】

“住手……”

野太刀身体一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仰天长啸：“住手啊！！！”

【忍者，是真实存在的——接下来为大家播放的是，‘市中心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