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站在李志杰摊位上，只顾着哭。

“哥哥...你就把钱退给我吧。”

“我爸爸说，不退回来，就不给我饭吃。”

她蹲在地上，手里抱着四个本，眼泪汪汪的看着李志杰。

李志杰没有经验，一下子就慌了。

“你别哭啊，这已经卖出去的东西。”

“又不是质量问题，怎么退你呀？”

他平日里，一门心思学习。

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几乎只在菜市场里接触过商贩。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揽下这个自己并不擅长的活。

他这话一出，惹得周围正在挑选的学生一阵侧目。

“哥，这小孩看着挺可怜的，你今天也不少赚。”

“就给退了吧。”

围观的学生中，干脆的开口帮腔。

“你这孩子看着挺老实的，怎么能骗小孩钱呢？”

“一个本儿卖25，怎么不去抢啊？”

旁边陪孙子等鸡排的老奶奶也开口谴责，手中的拐杖点的地板框框作响。

小女孩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哭破音了。

李志杰见周围的人都在说他，脾气也上来了。

“我们两家都卖一样的东西，怎么就能确定是我卖的？”

赵澄挡在摊子前。

“第一，我们会送贴画和胶带，这孩子手里可没有。”

“第二，临出门前我就嘱咐过，不卖给岁数太小的孩子。”

“连初中生，我们也最多卖三本，大家说是不是？”

自从赵澄他们来之后，已经卖空了一箱手账本了。

这些买了本的学生不是在周围买别的小吃，就是还在摊位周围看热闹。

“我可以作证，刚才我想每款都来一个，可那个姐姐只肯卖我俩本。”

说话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女生，白嫩的脸上肉嘟嘟的，校服领口，露出一个小金猪的吊坠。

乍一看，和现在贴满大街小巷的福娃无异。

这个女生左手拿着手账，右手拿着一大兜炸串，一脸认真的澄清。

“就是，我刚才也在，我都看见了，就是你卖的。”

“这孩子哥哥刚去买别的东西，你还跟隔壁摊主吵着架呢，都没耽误你卖货。”

一个略显稚嫩的小男孩出言，有些做作的怒斥李志杰。

李志杰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从赵澄一过来，他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赵澄身上。

确实没有注意到，来自己摊前的顾客。

要不，给退了？

可是，这样自己在赵澄面前，又矮了一截。

想起在电话里跟父亲的承诺...

他紧咬牙关，攥着兜口里的钱，一步也不想退。

视线转移到小男孩脸上。

原本在旁边看戏，义愤填膺的刘甜甜忽然捂住嘴巴。

面前斥责李志杰的人，她可太熟了。

不知道澄哥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刘天赐。

这么一会儿功夫，都能有模有样的演戏了。

澄哥这点子还真多。

怪不得一路上嘱咐了我俩这么多。

幸好全都照做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并不知道其中的底细。

刚才开口的老奶奶又苦口婆心的劝道。

“快给人家孩子退了吧。”

“看你这小身板，也遭不住孩子哥哥一顿打啊。”

赵澄见效果差不多了，向小女孩招手。

“来，他不给你退，我给你退。”

“把本放这儿吧，这是75，喏，给你。”

刚把钱给出去，刘天赐适时的带头。

“哼，就算你这儿便宜，我也不在你这儿买了。”

周围的男生跟着说。

“我们都记住你的脸了，小四眼。”

“你白送我们都不要。”

原本冲着李志杰卖的便宜去的人。

一部分转向赵澄的摊位，一部分直接走了。

李志杰的攻势，彻底土崩瓦解。

买手账本的大多数都是女生。

看见小女孩哭的这么惨，李志杰还无动于衷。

初中的少女，情绪一上来，围着他，不依不饶的想要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