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关于世界意识的真相之前，你不可以恢复记忆，否则你为之努力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

只可惜，临星系变成了个大黑洞。

“易涵生……”她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于是不断念叨这个名字。她必须记住自己进来是要做什么的，否则将会永远迷失在过去。她的意识海将会失去结构，而她本人则会在一瞬之间悄无声息地消失……

而这无数的牺牲者，都证明着一条真理——每一个意识体所罗织出来的“抽象空间”，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两个意识体能够将意识海完全融合。

郁笛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若非他捕捉到郁笛这个看上去形态十分稳定的意识体，他还不知道原来宇宙中还有其他文明，也拥有这种技术，甚至比他们更好——

“出来！！”

那个叫系统的东西，帮郁笛稳固住了她整个抽象空间，使得她不会因为一念之差而自我崩毁。

是的，她的身体消失了，如二维化时一样，她变成了意识海结构本身——或许这才是意识体形态的生命最真实的样子。

处于意识体形态的生命，在整个宇宙中近乎是完全自由存在的、不受任何影响的，可它们又是极度脆弱的。有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外力，只一个念头的错误，都会导致整个抽象空间失去结构，意识体生命随之悄无声息便消失了。

虚夷在郁笛消失的地方踩了踩——这可是她自己的意识海，她应该不会出事吧？

系统尖锐的声音如一根安全绳，硬生生将郁笛从即将恢复的记忆中拉回了原本的意识海。

而落入黑洞的郁笛，却并没任何“感觉”。

一股强烈的熟悉感牵扯着郁笛，她不顾一切地朝着都城上空飞去，双腿变成了飞船，双手变成了操作台，她站在船长位，驾驶着这艘只有她一个人的飞船，以超光速掠过都城中央，却在半途调头，掐准了位置，加速到极限，向被重重隔离着的中央黑洞撞了过去！

这不是第一次！

郁笛猛然惊觉，自己不是第一次驾驶飞船冲入黑洞！

她还带着几个长得像章鱼的人类一起，穿越过宇宙……谁先？谁后？

虚夷所在的文明，脑科技是相当发达的。

这么好的技术，虚夷十分眼馋。

虚夷所在的文明也是因为面临星际侵略走投无路，才最终选择带着意识体剥离技术逃到这个处于文明荒漠中央的星球上来。

身体会腐化，但意识体不会。虚夷非常耐心地利用意识体生命的优势，将自己打造成了唯一的神明。

若是横向对比，恐怕在郁笛所经历过的几个宇宙当中，都没有比它们更先进的脑科学发展了。

在不存在时间的当下，郁笛并不能分辨出来。可掠过都城的时候，她发誓那个叫易涵生的家伙一定在里面！

“你或许不记得了，但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付出的代价远超出现在的你所能想象的。如果你想要一个定心丸，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系统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以你的形象出现吗？”

郁笛盯着她：“说。”

“因为……作为系统的我，是你亲手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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