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塔尔卡觉得郁笛话中有话。
“父亲。”她低着头。
出南蹙眉:“你在说什么?”
“他不会死的,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后,再让他醒过来。我会给他安排好住处,你们放心吧。”郁笛以神明的名义和自己的性命对妺千发誓。
“不诚实,和袖手旁观,同样是神言明的罪过。塔尔卡首领,您满意我此次的处置么?”
出南沉默着离开了。
郁笛摇摇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只一点,提尼人要凶手,如果给不了,他们在粮食上动什么手脚,你我都承受不起。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你若只是嘴上出出气也就罢了,真要打起来,谁都别想活。”
这里只有他和祭司两个人,歧彤并不在场,塔尔卡认为这就是祭司今后的选择了——她打算扶持平日里表现最为温和的提尼部落。
“让我去带他来吧。”妺千从桌上拿起下了镇静剂的糖水,“他不会防备我。”
出南坐在桌边,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跟你姐姐好了?”
出南并不理解郁笛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保留所有部落的血脉,连交墟人的后代,现在都被她藏在学院里,不肯叫人碰。要他说,干脆要么臣服,要么死,到时候所有部落只有一个首领,自然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不是吗?
郁笛若知道出南的想法,或许会夸他一句涨了点眼界。只是,对于晦摩来说的最优解,对于郁笛来说可不是。这里的人类本就濒危了,想要保证基因多样性,就不能用这种侵占性思维来行事。
“起来吧。”被郁笛威胁了一通,出南算是稍稍冷静了下来。杀死羽荼、威慑提尼人的事儿是他指使葛辛去做的,他也并不后悔——没看葛辛那个老家伙,都已经要去求助郁笛来主持公道了么?他敢派人来闹事,不过就是为了把这事儿放在台面上罢了。
休眠舱已经准备好,若出南在外面做不好事,就让他一觉躺到春天吧。
他将嘴角往下压得更低了些:“我们部落优秀的孩子被人残忍杀害,我怎么会心情不错?祭司,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塔尔卡和郁笛一起在驾驶室内等着妺千的消息。他对于郁笛的处置不仅满意,甚至还有些惊喜。他不过是想让晦摩人也出出血,却没想到,郁笛居然打算直接把出南给撸了。
他不会交出凶手的,但郁笛说的也没错,谁知道诡计多端的提尼人会不会对粮食动手脚?
必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这些家伙永远都不敢祸害自己人。
是以当郁笛和妺千铃貘两个人都确认过,出南打算把这事儿私了后,她便在休眠名单里,添上了出南的名字。
要他说出南就是活该,祭司明摆着不爱管这些部落之间的破事,只想弄弄神迹、上上课,他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倒多番制造问题,祭司不想办法把他弄下去才怪。
“您大可以选其他人与涂通山联姻,而我会用我的学识和智慧,为我们部落奉献余生。”妺千跪在地上,将头轻轻放在父亲的膝盖之上,露出脆弱的脖颈。
“满意……”塔尔卡不确定地说。
“那么,我希望您能拿出底牌来,帮帮其他两个部落。作物的生长情况您清楚,丰收在即,这点粮食,对于提尼来说并非多大的损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部落的人被当作猎物,更不希望看到另外两个部落人继续饿死。你明白吗?”
郁笛平静地看着他,而后往桌上放了一把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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