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答道。他兴奋地搓了搓手，又拿出另一个小型的通讯器，发出了通讯信号。

“吐吐！”

不一会，通讯接通，同样是刺耳的噪声从里面传出。

紧接着，便是一道柔和却又满是怯意的女声。

“喂……喂？”

“嘿嘿，程小姐，是我！”

“是你？你这时候联系我做什么？我马上要……”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很快就完事了！”

“听好，等会你和那个小崽子见面的时候，别在楼栋里见！”

“你得主动出门去，把他拉到你们那两层楼栋之间的小巷里！”

“啊，为，为什么？这样做他会怀疑我的！”

“婆娘，哪儿来那么多话！让你做就老实做！你女儿的性命不管了吗？”

一旁的大对讲机里传来压迫感极强的命令声。

“……”通讯器那边的女人顿时噤声。

“我会照做的……”

半晌后，她才用极低微的声音说了这话。

男人满意似的点点头，旋即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口中的槟榔都忍住没有继续咀嚼，而是随口吐到了一边。

将通讯器微微调整了几下后放到一边，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远方那青年的一举一动。

通讯结束后，他便从楼栋过道的窗户看到一名身着居家长裙的窈窕少妇从右侧的住户门后走出。

少妇出门时，手中还牵着一名小女孩。母女俩小心翼翼地在楼道中轻声走动，缓缓下到底下的一楼去。

不久，男子掐了掐表，整点17：00，两人在楼栋巷子里汇合。

“早上过后到现在，后面有拍到什么人吗？”

男青年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还是没有。这些天在巷子里，我除了丧尸以外，真的什么东西都没看到。”

“……辛苦了，这些是后面三天的食物，帮我监视那些人的活计还是继续做吧，只有排除那些人以及他们可能带来的危险，你我才都能安全地在这块地方苟活。”

“真的十分感谢……”

“对了，你把你女儿带出来做什么？”

“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必须时时刻刻黏着——”

听到少妇开始搪塞将女儿带出门的理由，男人露出险恶的笑容，也不在压低声音，直接对着对讲机大声喊道：

“头儿，可以动手了！”

这句话一出，男人仿佛听到了倒计时炸弹时间走尽时的音效。

随后。

“嘭！！！！！！”

震天动地的巨响响彻了整片楼区，恐怖的火烟云裹挟着大量灰尘，就在刚才那楼栋的位置开始弥散开来。

男人见状，顿时面露喜色，张嘴便是大呼：

“拿下——”

嗤啦。

他的庆祝声最后半截卡在了喉咙内，没能完全喊出。

男人茫然，视线看向自己已经被卸掉的左手。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痛觉是能在意识之后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