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尴尬。
打人不打脸。
皇后不受皇上待见,十天半个月不见皇上一回,孟玉珠老拿这事戳皇后心窝子。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原来二条是为皇上办事啊,这真是误会了,怪不得他在慎刑司挨打都不肯招认呢,谁敢供出皇上。”
“慎刑司那帮人越来越离谱了,连皇上的人都敢审。”
田令月跟孟玉珠二人阴着脸,计策失败,白张罗了,还赔了一个金镯子,真是有苦说不出。
早会一散,二人便夹着暖炉回长乐宫了。
杜仅言决定去向皇上磕头。
皇上力挽狂澜,不计个人得失,硬是把二条的事扛了下来,这是何等的情操,何等的大义,于情于理,杜仅言都得道谢。
来到太和宫外,听到皇上跟高让正在说悄悄话。
“皇上,这可非同小可,祭祀的时候,太后也在场,太后肯定会问,到时候钦天监那些人,定然要说,不吉祥。”
“朕让你找工匠修一修,找到了吗?”
“那些工匠听闻是皇家的御如弓,首先就被震慑住了,凡夫俗子谁有本事能修缮它,那些工匠,不敢接活。”高让叹了口气。
皇上一不小心把御如弓弄掉到地上,弓就折了,想修好,并不容易。
如若被太后发现,那还不得被骂出翔。
御如弓这么祥瑞的东西折了,钦天监又得掐算半个月来找原因,到最后保不齐会说是因为皇上不好好勤政惹着了上苍,这是上苍给的提示。
宫中的匠人也都挨个问了,并没有谁能修缮。
“如果谁能修好,朕宁愿赏他一锭金子。”皇上也是下了血本了。
高让委屈巴拉的:“皇上,工匠都是识货的,看到这张弓,首先就吓破胆了,怕是无人敢领这一锭金。”
一锭金。
十两。
杜仅言在宫中行走,很缺银子。
比如,太后、皇上、皇后各宫主位过寿辰,妃嫔们要准备贺礼。
比如,逢年过节想添置点东西,或是小厨房添两个菜。
比如,给伺候自己的太监宫女一些赏赐。
等等。
没有银子可不行。
自己还是秀女时,花银子的地方少。
随着自己品阶上升,要打点的地方就多了,需要银子的地方就多。
她的爹监察御史杜仲为官清廉,上参皇上,下参百官,平时连个狐朋狗友也没有,两袖清风,小妾都娶不起,所以也无法补贴自家女儿。
凡事得靠自己。
明明是来给皇上道谢的,这会儿道谢的心淡了,挣钱的心活络起来。
“哟,您怎么来了。”高让眼疾手快,把折断的御如弓藏到身后。
皇上如惊弓之鸟:“太后来了?”
“是杜常在。”
“那你慌什么。”皇上坐回软榻上:“跟她说不必谢朕了,让她回去吧,朕这还有事。”
杜仅言跪直了道:“臣妾不是来道谢的,臣妾来有正事。”
这回答让皇上摸不着头脑,将杜仅言叫进来:“什么正事?”
“臣妾是来挣钱的。”
“挣什么钱?”
“那一锭金子。”
“什么金子?”皇上有意隐瞒,御如弓的事,知道的人越多,他挨太后骂挨得越狠,在修好御如弓之前,皇上不想节外生枝。
“臣妾知道有人能修弓。”
喜悦之情浮现在皇上的眉梢,一瞬间皇上眼里的神彩溢了出来:“既然你都知道了,朕也不瞒你了,御如弓折了,急需匠人修好,不能耽误了十日之后的太庙祭祀,你说你知道有人能修好御如弓?谁能修好?”
“臣妾.....”
皇上迫不及待地等着杜仅言往下说,谁料没下文了。
“你不是说知道有人能修御如弓吗?谁能修好?”
“臣妾......”
皇上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高让,把这个女人叉出去。”
杜仅言只见过一次御如弓,她怎么会修?
“皇上听杜常在说完,万一她真会修呢。”高让捧着御如弓给杜仅言看,不是她相信杜仅言有修弓的才艺,实在是因为京城的木匠他找了不下十个,全都是口口相传的好木匠,但无一例外,没人能修,宫里宫外问遍了,祭祀又迫在眉睫,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朕虽然帮了你,救出了那个太监,知道你有心谢朕,但杜常在,你也不能胡乱揽活。”
“臣妾并不是胡乱揽活。”
“你凭什么说能修好御如弓?”
“凭臣妾这一身过硬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