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腾了一会儿,冷秋月上愁的对丈夫报怨道:“我爸最近越来越厉害了,再这样下去,他可该怎么活哟。”
“这不都是那显微镜给闹的嘛,等再过两年,慢慢适应就会好了。”
这两年,冷先生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不仅更冷,浑身上下还整洁得一尘不染,头发胡须永远整整齐齐,脸上干净清爽,不见一丝油迹,连指甲都一个模样,衣服就更不用说了,一天两换。
中医堂让伙计一天三打扫不说,还用消毒水洒了又洒,不要钱似的,一点也不心疼,桌面永远整洁,脉枕一天两换,若非身为医生必须要诊脉,他连这个流程都有省掉的想法。
另外还有一样,除非极为特殊的几个朋友,他不跟任何外人同桌吃饭。
后世人知道,冷先生有洁癖了。
自从郭彩凌带来医疗器械,冷先生好奇观摩过显微镜后,就这个模样了。
“我不也看了?”冷秋月不理解。
“人跟人不一样嘛。你忘了子霖叔说那神禾村懒婆娘家尿布的事了?”
“呕!”
冷秋月身子一伏,突然弯腰干呕了起来。时杰怕老婆摔倒忙搂住她的腰。
“呀了嘛,咋了嘛。”
“呕!你……你……”
“我咋了嘛,不就说了尿布嘛。”
“你还说。”
“不至于嘛,你是医生。来,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啥意思?”
尽管迟疑,冷秋月还是把手伸了过来。她本就坐在丈夫腿上,方便得很。
手往那皓腕上一搭,时杰就觉出了异样,“你这月是不是没来那个?”
“哪个?啊……”
冷秋月素手捂嘴,似嗔似喜。
“脉如走珠,往来流利,月月,咱们家里怕是要添人了。”
冷秋月不言不语,好似傻了一般。时杰也不再说话,只搂住任她消化。没想到她却突然跳下地,往中医堂就跑。
“你疯了,别跑。”时杰忙追出去。
刚到门口碰上来串门的小娥,一见时杰,嘴里嚼着葡萄干的她开始埋怨。
“你老婆怎么了,喊她都不理人。我看都哭哩,你俩吵架了?”
“你怎不拦住她。”
“我哪拦得住。你不会打她了吧?黑娃,你怎么能打人呢?你说你……”
“我没打她。”
“骂也不行呀。”
“跟你说不清楚,我先去中医堂。”
“等等我呗,哎哟……”
时杰哪有时间跟她废话,拦腰捞起人就走。他的速度可快多了,街上人只觉眼前一花,人就过去了。冷秋月前脚刚进中医堂,时杰夹着小娥就到了。
看秋月闯进冷先生诊病的那个隔间,时杰立时就明白了,感情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呀。
有些伤自尊了。
冷先生刚诊完一个病人洗手回来,见是闺女,立时一愣,“秋月,你……”
冷秋月喜滋滋的,也不说话,只是把手腕往她大眼前递。
“咋了嘛,你生病了?”
冷先生不解,但还是下意识把手搭了上去,立时就皱了眉,抬眼望望闺女脸上气色,脸上随即就涌出藏不住的喜气,“哎呀我的儿,总算是来了。”
“爸,是男孩呀?”
冷先生再也不冷了,“不可说,不可说,男娃女娃,皆是吾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