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要是发了、化脓了才麻烦哩,万一留了疤就更糟糕!嗯,倒是有个单方来着,就是怕你不方便……”
他想起小翠那故智。
小娥被可怕后果吓坏了,闻言忙催促道:“你说你说,怎样都行。”
“听人说用唾沫儿润一润能治。”
小娥释然。
“这样简单?那我试试。”说着就吐出粉红小舌,伸细白手指去蘸。
“不是你这样。”时杰拦住她,“你以为随便吐点唾沫儿用手指抹抹就行?男的烫了用女的唾沫儿润,女的烫了得用男的唾沫儿润,这叫阴阳相克……”
田小娥似乎有些惊醒。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骗你是小狗。”时杰信誓旦旦,“我保证能给你治好,不留一丁点疤痕。”
“那你来吧。”
小娥闭目,做英勇就义模样。
时杰四下看了看,确保无人,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娥,那种沁人心脾的异香越发的明显起来,他早就发现小娥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幽香,似兰似麝,淡而隽永,不同于别个女孩身上那种味道。
时杰庄严而神圣的靠过去,确像似真的为人治病一般,往少女身侧又挪了一挪,才举起双手搭在小娥肩头,这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化作了那治病救人的医生,可尚未把唾儿用舌尖润到她的烫伤处,心底猛乍生起一股子愤怒与怨怼。
时杰心下暗叹:果然!
黑娃,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原我就说不打扰她了。
他手中蓦地出现一个玉似的小瓷瓶,旋开后伸小指蘸了点,轻轻抹到小娥的伤处,“感觉怎样?”他问。
“凉凉的。好了?”
“差不多吧,再抹几回就能好了。”
小娥闻言睁开眼,“你骗人。”
“话是骗你但治伤是真的。拿着。”
时杰把瓷瓶拍在小娥手上,“这是秘法炮制的伤药,专治烧烫伤,附带美容养颜,能治你伤是真,不留疤痕也是真,我刚只是试试你喜不喜欢我。”
“现在呢?”小娥咬牙。
时杰还不知危险将至。他心情不好,感觉没有往常那样敏锐。
“你已不防备我了,当然喜欢了。”
他怏怏道。
田小娥捧起时杰胳膊,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喜欢你个大头鬼!”
“哎呀你好狠!”
“我咬死你个赖娃。”
“可别,咬死我你就亏了。”
“咋说?”
“以后就没人像我这样疼你了。”
小娥突然不恼了,“你为啥对人家这样好呢?那么贵重的玉都肯给我。”
时杰大惊,“你让人见了?”
“没有!你慌啥?”小娥瞥了他一眼,“我是问了我大,他说入手温温的玉是暖玉,无价之宝,可遇不可求,平常人能得一块,一辈子衣食无忧。”
“那就好。”时杰惊魂稍定。
目前原上的白狼风波仍未彻底平息,能不惹事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你贴身收好,关键时候能救命。”
“真的呀?”
“你信我就成。一定要贴身收好哦,平常能不示人就别示人,过去这一两年就会好了,以后想怎么样都行。”
“那我听你的。”
小娥扯起粉白鹅颈上的一根纤细红绳儿,“你瞧,我放这里了,谁也瞧不着。”
时杰眼睛又直了。
他七手八脚的扯下大黑身上的布袋,嘴里不停的说着,“布袋里是我给你办的年货,里面还有用火晶柿子做成的柿饼,那个你留着慢慢吃,还有个布娃娃也是你的,其它你就看着分吧。”
“你要走了吗?”小娥有些不舍。
“过了年我再来看你呀。”
时杰翻身跃上马背,最后叮嘱道:“记住那玉牌,一定要贴身藏好,睡觉都别取下。大黑,咱们走,驾!”
“黑娃,你一定要记着来看我哦……”
“一定来!”
一曲信天游随即冲天而起。
“宁叫那玉皇大帝的江山乱
万不能叫咱俩个关系(那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