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刚才的举动有些激进,但也是因为我们的正当权益受损。”木野子这时候开始打圆场,玄明对这可熟了,典型的“黑白脸”,他以前模拟谈判时也经常用这种手段。“这不叫正当权益受损,而是一种取舍,”再怎么说他也算混政坛的老手了,对付这还是有些手段的,“在广大市民的性命安危前,你们那些微不足道的愿望,根本不值一提。当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发生矛盾时,要坚持以集体利益为重,并愿意放弃或牺牲一些个人利益。”
微不足道的愿望?这句话准确地命中了木野子的雷点,“我的愿望无比的高尚,若是可以实现,全人类都会得以回归理想乡,那若是按你这个逻辑,你们是不是应该主动为我让道?”
怎么可能?那种话他说出来就是撑场面的。“坚持集体主义并不意味着只顾集体利益,不顾个人利益,正当、合理的个人利益是应该受到尊重和保护的,我们应该尊重那些普通人活下去的权利。”
合着正面方面全都是你有理了是吧?木野子还没发作,一声炸裂的瓷器粉碎声赫得她全身一激灵,“净TM放屁!!”
桌面上的花瓶直接被藤野摔成了粉末,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掌,鲜血直往下流,与花瓶里的水混合在一起,晕染整个桌面,“还真你妈会说,要不要吃颗枪子再说!?”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有节制的威胁,这一刻的藤野完全是在宣泄情绪,“大道理讲得一个比一个好,有本事冲着我这杆枪再说一遍!?”他用受伤的手将枪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震得整个房间仿佛都抖了抖。
所有人都短暂地沉默了,似乎被他身上那股浓厚的气所影响,一瞬间都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这太奇怪了,你说这是长年累月雇佣兵练出的杀气,可在场的明明有正规现役军人,为什么还是他影响了?所以这股气不能归类为杀气,非要归类的话,那就只能是戾气——一股对人类、对生灵天生的厌恶,就像鬼魂一样,对,如果说怎么描述这股气的性质的话,那么只有这句话——
——■■这个世界——
短暂的恍惚后,众人稍微清醒了点,“方才的条件我们不接受,前面那个关于战斗场地选择的提案可以,若是还有什么疑问,那就打到我们据点门口再说吧。”也许是还没回过神,全场只能听见血珠的滴落声,藤野拉开门,也不管他的队友如何想,自己提前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