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狠狠一脚将他踹入地狱,顺带让杜侯夫妇,也跟着滚下去。
她相当认同顺从,点点头:“那几位公公都是宫里待了几十年的老人,为人严谨苛刻,能得到他们一致认可,阿松进步很大啊。咱们本来就是要拿出教养孩子的态度给上头那几位看,不拿出去,她们也看不到啊。”
“对对对。”杜侯深表认同,“我就这么想的,我打算让你娘带上厚礼,登门拜谢成老王妃介绍了几位公公,那成老王妃最是爱和人聊天,你娘跟她闲聊些阿松学规矩的事情,她转头进宫见太后,肯定会顺口提起来的。”
“这倒是好法子,一点不显得刻意。”
“那事不宜迟,就今天下午吧,一会儿你帮你娘掌掌眼,看挑些什么好。”
棠芯顺从点头。
从书房出来,脸上的顺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达眼底的冰冷。
直到沉香过来,她才收了神色:“沉香,走吧。”
棠芯用心的帮杜沈氏挑选了礼物。
杜府的库房,拿的出手的东西不多了,杜沈氏满眼肉疼,一面挑,一面对杜松满是抱怨:“真是,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冤家啊,还说养大防老,这还没养大,我这防老的金银,倒都贴在他身上了。”
棠芯不走心的劝了两句:“娘,就当花钱消灾了。”
“灾,灾,灾,他可不就是个灾星。”
礼物挑好,杜沈氏出发了,棠芯送她的车驾走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杜沈氏这笔钱,注定花成一个笑话。
华清院。
杜松中午有一个时辰休息时间。
在房间里待着的这一个时辰,是他发泄情绪的一个时辰。
他不能砸东西,就撕纸。
每一页纸上,都写满了那五位公公的名字,还有棠芯和杜侯夫妇的名字。
床底下全是碎纸片。
他咬牙切齿的将写满各个名字的纸张撕成一绺一绺,又一片一片,内心恨透了。
“老东西们,天天拿一套套规矩压我,我又不进宫当太监,又让我跪,又要我爬,一群阉狗,混蛋,我弄死你们。”
手里的纸,仿佛是那五个公公的身体,被他撕的稀巴烂。
“棠芯,你到底对爹娘说了什么,清河郡王威压再大,那老头死要面子怎么可能向他低头成这样,退我的学,耽误的我功名前程,还让我天天对那群老阉狗点头哈腰,棠芯,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纸变成了棠芯。
撕的更碎。
“杜仲,杜沈氏,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疼我爱我,拿我当亲儿子。你们配当我爹娘吗?你们不配,我会弄死你们的,这个家总有一天是我杜松的,你们都得死。”
纸张化成了杜侯夫妇,撕的稀碎。
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尖叫声:“啊,啊,啊。”
那是苍老尖锐的声音,阴不阴阳不阳的。
杜松听出来是那老阉狗中,最德高望重的毛公公的声音。
他立马把碎纸张拢起来丢到床底下,开门出来。
“怎么回事?”
伺候他的奴才钱五忙道:“不知道,二少爷,好像是西院传来的,毛公公的声音。”
“走,快看看去。”
杜松带着钱五赶去看热闹。
华清院空无一人。
一道人影窜了进去。
走进杜松房间,打开衣柜的门。
摸到夹层的插销,抽出夹层,将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