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装进瓶子里!看住她,别让她随意冒头。更别让她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
“还有,马慧刚的位置打探到了,在东徐。”
白玉的身体颤抖了几下,随后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伸手,抓住苏归璨的手腕,把她拖拽进了青花白瓷瓶。
随后,林宴又幻视了一下四周。
在确定四面只有噼里啪啦的大火和浓烟之后。
他才掏出一直藏在衣服内衬里的笔记簿。
他站在破碎的窗户边,在大火和浓烟的缝隙里,匆忙翻开笔记簿。
在刚刚那段时间。
他藏在怀里的笔记簿,热得发烫。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日记更新。
而日记里透露的信息,可能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和判断。
日记簿更新的日记,一共两篇。
其中一篇写着。
“饶州,陈松,幼时家贫,但手巧聪慧,跟随饶州老木匠做学徒,仅三年,学成出师,技艺宛如天成,擅作人偶,闻名遐迩!开木匠铺。”
“陈松妻,李氏,与陈松青梅竹马,两人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常为乡里称赞!然而,好景不长,李氏忽得恶疾,半月后,一命呜呼,含泪去世!去世时,抓着陈松手掌,不愿松开。”
“陈松大悲,茶饭不思,在木匠铺内,半月不出。陈松母,担心儿子安危,带乡亲闯入,却见儿子,正抱着一只木偶,自言自语,神色亲昵,诡异至极,陈母大惊,以为儿子中邪,带人闯进房中,欲毁去木偶,陈松大惊,护住木偶,不肯松手!”
“争抢之下,木偶破碎肢解,众人才见木偶,形似面貌,皆如陈松亡妻,木偶材料,皆草木胶漆,内则肝胆心肺;外则筋骨、肢节、皮毛齿发,皆假物也……陈松见木偶碎,悲恸大哭,口吐鲜血,当场晕厥,数日后,陈松病亡!”
“乡人皆说,陈松,随其妻去也!陈松所造亡妻木偶,后被重新拼凑,封存于木匠铺,陈松入葬时,有人见,木偶,落两行血泪……”
“3月16,鲁青石。”
林宴看完这篇日记,不自觉的把目光瞥向不远处,已经成为焦尸的戴景田。
还有那双还算完整的木偶手臂。
白玉则捧着青花瓷瓶,蹲在人偶手臂旁边,用手轻轻摩挲着木偶手臂。
“王啊,这咒物的咒灵,已经没有了,应该是之前就和那焦尸,融为一体,一起被烧没了……咒术师长久被诅咒侵蚀,要么,被咒灵吞噬奴役,要么自己就成了咒灵,变成了新的诅咒。”
林宴在一旁,没有说话。
只是连忙,翻越下一篇日记。
“我,生于西南,不曾见北境千里冰雪,因追查诅咒,故踏足北方,众神之地!”
“在大雪之中,我目之所及,稽古遐荒,长白峥嵘,连山漭荡,大泽屯蒙,虎踞莽原,鹰击长空,山倾翠浪,岭卧飞虹!”
“诅咒在此,异于他方,山野咒灵,竟如精灵,主动寻人,附身蛊惑,以诅咒与人结缘!”
“当地乡人,将此类诅咒,唤做出马仙。也叫野仙神!”
“诅咒与人,竟能和谐至此,我惊以为奇,于是深入长白山脉,后又入林海雪原,在北境,近五十年,查访,寻踪,所有神山诅咒,山野咒灵……”
“凶恶之辈,皆降服,不服则杀之!”
“众野仙神,拜服于我,称我为,北境诅咒之主,长白山圣山之王!”
“北境苦寒,众多山野咒灵,虽为诅咒,但也可爱,心思澄净,好过人心;因此,我将五十年所感,五十年心血,五十年咒力,记为一道“天法咒”,藏于长白山脚,庇护众多野仙神;也禁止他们,离开东北,南下为祸。”
“希望后世,传承诅咒之王,有宏伟大愿的求道者,再去长白山,取下那道“天法咒”!”
“北境所有野仙神,皆听,“天法咒”调遣——降神出马!”
“愿这世间,天地清明,春暖山河!”
“8月17,张黎灿。”
……
林宴看着那篇日记,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