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齐成刚身边，神色复杂的低头看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侧躺在地上，蜷成一团。

怀里死死地抱着那支青花瓷瓶。

他双眼的眼球凸起，眼白，布满血丝。

他怀里的瓷瓶，不停摇晃。

但却被齐成刚，死死按住。

林宴眉头紧皱。

他对齐成刚的印象并不好。

但他还是不明白，这老头子，到底对着怀里的青花瓷瓶，许下了什么心愿，竟然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你到底许了什么愿？”

“齐成刚？”

“你不会想着要和我同归于尽吧。”

“不至于……”

“咱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

蜷缩在地上的齐成刚，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但是他还是抬起眼皮，瞥向林宴。

“和你有什么关系？”

“少自作多情！”

齐成刚的声音顿了一下，干瘪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瓷瓶。

“我许下的心愿是……解除李慧玥的诅咒！”

“让她正常的死去，不再做诅咒的怨灵。”

林宴瞪大了双眼。

白玉更是直接惊呼。

“你说什么？你要让李慧玥彻底去死？”

“当年是你在我面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我才告诉你，炼制人骨瓷的方法？”

“你现如今，垂垂老矣，又要让她去死？”

躺在地上的齐成刚，又是一阵咳嗽，吐出的血沫更多。

但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被鲜血泡红的牙齿。

“不是的！”

“李慧玥，和你不一样。”

“她没有你那么深的仇怨。”

“她大大咧咧的，又很善良，就算和人吵架，别人一道歉，她就心软，原谅对方！”

“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白裙子，说自己以后要去农场，当畜牧员，喂猪牧羊，裙子怕是就不能穿了，所以现在要多穿几次。”

“她说，动物们都很喜欢她，我送她回家的时候，看见好多小野猫，跑过来，蹭她的腿，把她心爱的白裙子都蹭脏了，她也不恼，只是拍拍那些小野猫的头！”

“那么善良可爱的姑娘，怎么就恰巧喜欢上了我呢！”

“那么善良的姑娘，就算受了伤害，也不会诅咒任何人的。”

“她之所以变成这样子，是因为我。”

“是我以爱她的名义，诅咒了她。”

“爱才是最大的诅咒。”

“所以，现在，我应该放过她了。”

接着他又把目光望向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