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穿越过来，继承了原主和他的关系。

“其实这件案子，我知道真相。”杂物间里，李世一边挑选新的杀威棒试手，一边对杨峥说道。

“你知道真相？”杨峥惊奇，急忙问道，“害死张弘那对双胞胎儿子的到底是妖还是野兽？他们夫妇刚才的证词，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是妖也不是野兽。”李世道，“是神！”

“是神？”杨峥登时呆住。

“昨晚三根时分我正在城东头巡逻，刚好路过张弘的家。突然听到一阵仙乐飘来，一阵仙风吹过。”李世道，“然后我就感觉浑身无力，一片迷茫，并瘫倒在地。”

“紧接着就人事不知，等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也就是说，张王氏说她闻到一股异香，并没有说谎？”杨峥问道。

“不错。”李世道，“而且在香风和仙乐之中，也的确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芝兰之香味，伴随着臭味？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杨峥道。

“是啊，这的确不合常理。不过神人是何等的缥缈与超然，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知晓的。”李世感叹道，“你我生在当今乱世，等同蝼蚁。”

“在显贵面前都是蝼蚁，更何况是在仙、神面前？”

一番话，说得杨峥颓丧不已。

作为一名底层捕快，他们实在是太卑微。

“你怎么能肯定，就一定是神干的呢？”杨峥又问道，“毕竟你刚才说了，仙、神是何其缥缈与超然。”

“因为我在昏过去之前，听到张弘说了一句话。”李世道

“他说了什么？”杨峥好奇的问道。

“他说的是……”李世一字一句道，“请尊神大人享用！”

请尊神大人享用？

杨峥闻言顿时楞在当场，如遭雷击。

他请神人享用的是什么？

只有一样东西！

案件的真相似乎已经出来了，是张弘这个泥腿子，亲手把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献祭给了前来的神或者仙！也可能是妖孽冒充的神仙。

要不然他没必要在公堂上撒谎。

“你说的是真的？”杨峥被惊骇到了。

“我亲耳听到的。”李世道，“他当时说话的声音，是既兴奋又激动还有些颤抖，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他当时的激动，我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已经不像是个人了。”

“他是怎么忍心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杨峥颤声道，“他看起来那么老实巴交，而且俗话说了，虎毒不食子……”

“你恐怕是不知道，神、仙对一个凡人的诱惑有多大。”李世道，“世人对做神仙的渴望，不要说舍弃孩子了，就算亲生父母都能下手。”

“更何况，孩子的命本来就是父母给的。”

“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孩子的命本来就是父母给的？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此刻，杨峥这个穿越者骨子里的价值观，和李世这个土著的价值观产生了强烈冲撞。

在李世这些大虞朝人眼里，儿女就是父母的一种投资。

儿女就是父母的财产。

张弘献祭自己儿子的时候，恐怕在他看来只是儿子对他的一种报答。

儿子的命是他给的，他收回去也是天经地义。

畜生！

杨峥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