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平静说道：“事实上，如果我要继续骗你的话，也是有无数个应对的借口，让你相信我真的是你的第二人格，但是，在我看来，一个谎要无数个谎来圆，虽然总能圆得回来，但这并不会让我感到轻松。”

“更别说你方才的话语里也是破绽百出。”

李默看向了那梳妆台中倒印出的姜舒，说道：“首先，我昨天夜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进攻性，心理医生也并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其次，你虽然买了药，但其实并没有吃，甚至都没拆开。”

“是不是医生告诉你说，精神分裂不会出现像你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第二人格是不符合常理的，对此你感到了疑惑，所以刚才你说的那些，其实也仍旧只是试探而已。”

“我说得对吗？”

姜舒听到这些话后忽的话语停滞了下来。

李默见她半天没有回应，便唤了一声：“姜小姐？”

姜舒回过神来，道了一句：“我在……”

她停了停，说道：“就算你猜准了又怎么样呢，你到最后还不是承认了。”

“你说着没找借口，但实际上也没有实话实说，你并不是因为不轻松，所以才坦然将这些东西说出来的吧？”

李默听到此言问道：“那你认为是因为什么呢？”

“是你的良心在作祟。”

姜舒言语激烈，说道：“尽管猜到了我在试探你，但你还是担心自己再装下去我会真的信了你的话，从而去吃了那些药，你应该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吧？所以你的内心在谴责你自己，挣扎之下你索性就承认了下来！”

她的话语顿了一下，学着李默所说的，道了一句：“我说得可对？”

李默听到这一番话笑了一下，说道：“你先前还在说我是个无耻的窃贼，这会又说我是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你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过跳脱了？”

“你敢你说不是？”

“如果真不是呢？”

姜舒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禁思索了起来。

如果真不是……

难道他真的只是不想再去找这些借口？

她见那镜子里的自己面色从容，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了。

李默却又忽地笑了起来，说道：“许多时候，你其实可以自信一些。”

“什么意思？”

“事实上，你并没有猜错。”

“你耍我？！”

姜舒有些恼怒，致使她如此的，是那心中的胜负欲。

李默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真正让你茫然的是你那不够自信的内心，因为你想得太多了，从而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姜舒嘴硬道：“我没有！”

李默对此只是随意地道了一句：“没有就没有吧。”

姜舒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伪装而已。”

李默听到此言愣了一下。

“是有这么个想法。”

姜舒这点倒是没说错。

只是李默有些惊讶于为何她能猜得这样准。

李默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相比起来，我还是更为好奇，你是怎么猜到我有可能会说这句话的。”

姜舒继续说道：“我们是同一类人，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但是实际上是你输了，因为我想得足够多，但你却少想了一点，所以我才会判断出错，说白了就是我太过高看了你。”

李默见她这般要强，便也没再争下去，而是道了一句：“你说得对。”

姜舒好似咬牙切齿般骂了一句：“你个混蛋！”

“嗯？”李默这就有些不理解了，问道：“怎么还忽然骂起人来了？”

姜舒很不喜欢这种拳头打在沙包上的感觉，这反而让她心中更加不顺。

“骂你怎么了！我就要骂你！”

“你叫木子是吧，你是不是姓李？姓李的我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我的身体的，但我早晚会把你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