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吧。”

李默听后道：“你已经缓过来了吗？”

“并没有。”

姜舒并不能理解如今发生的一切。

任谁来了，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接受得了。

她也只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姜舒接着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掌控我的身体的。”

李默平静地说道：“姜小姐，我是你的第二人格。”

姜舒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罢了，因为我慌乱下说出的精神分裂在你看来是个不错的借口。”

李默听着这一番言论却是不为所动。

“你觉得我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吗？”

“难道不是吗？”

“那姜小姐便按自己想得来吧。”

李默无所谓的回答让姜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她顿了顿，说道：“我不可能会精神分裂！”

李默说道：“可我的确出现了，”

随即便是沉默。

李默也没有再喊姜舒，则是静静地一个人发呆，目光透着某扇窗户看着外面的星光点点。

实在太让人愉悦了，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自己对走路有些不太熟练，不然今天说不定就能出去走走了。

沉默良久的姜舒忽然开口问道：“你有名字吗，还是跟我一个名字？”

她撇开了之前所有的疑问，好似选择了接纳。

李默顿了一下，本想着说个马甲，但想想却道：“还没有名字，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她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到李默之前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见她并不一般。

在李默没有搞清楚这个游戏所谓的‘玩法’到底是怎样之间，他也不想留下一些明显的破绽。

“所以你根本不是。”姜舒道了一句。

“什么？”李默不解地问道。

姜舒说道：“你如果真是我的第二人格，那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对立的，如果是这样，你的潜意识里不会允许我来给你取名，而且，你刚才很明显地想了一下，才回答的我的问题。”

李默心中镇定，略带无意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想得真够多的。”

姜舒对于‘第二人格’这样不解释的行为感到有些头疼。

如果‘第二人格’解释了，那她起码还能凭着感觉与认知猜下去，但如今‘第二人格’却是潦草地掠过了这个问题，话语之间反而感觉她说的这些就是个笑话，这反而将她给难住了。

对话再度出现了断层。

姜舒撇开之前，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李默说道：“或许下一刻就走，或许还要过很久，这取决于你。”

姜舒试着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她甚至感受到了自己意识上的颤抖，但仍旧没有任何作用。

她有些无奈，却又忽然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不配拥有名字！”

对于的话语之间带着愤怒，但那有些颤抖的声音明显是感到了害怕。

是对精神分裂的害怕！

对于往后不能自我的恐惧！

“不要害怕。”

李默舒了口气，说道：“或许你要往好的地方想，有可能我也只是今天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就算我之后还会出现，但我其实也并没有抱有什么恶意，因为我们再怎么折腾，都是折腾的你和我，我们在同一个身体里面。”

“还有你之前说我们之间是对立的，但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在向你讨要名字的时候，其实就是抱着与你和平共处的心态来的，我也不明白这样的诚意为什么会让你误解成那样。”

姜舒斥声道：“你休想！”

“我决不允许我的身体里存在第二个意识！你这个无耻的窃贼！”

李默平静道：“姜小姐不妨想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到底是我窃取了你的身体，还是因为，你的潜意识里希望我出现呢？”

“绝不可能！！”

姜舒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

李默知道自己大概是说准了，但对此他也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这世上巨大多数的成年人，都无法面对自己内心深处藏着的事情，这是一个很大的范围，很容易就让人产生疑惑。

其实更像是一种心理引导。

但这其实并不是好的。

太多的记述都表面了，长时间面对自己的内心的人，要么是大彻大悟，要么便是一蹶不振彻底崩溃。

姜舒在那激动的话语过后短暂地陷入沉默。

她去看了她的内心。

这一刻，她的想法也产生了动摇。

李默抓着那实木扶手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他扶着墙朝着姜舒的卧室走去，一直来到了窗边。

在这半年不见天日的阴暗下，他对那霓虹灯中的城市是如此地向往。

内心再度涌起冲动。

“我要下楼，出去。”李默这样说道。

姜舒回过神来，说道：“要是出了问题，我们两个都没法活。”

“所以我在跟你商量，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李默说道。

姜舒沉默片刻，开口道：“你出去做什么？”

“出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李默说道：“你是正常的，当然对这些并不在意，但我什么都看不到……”

姜舒皱眉道：“你看不到我所能看到的吗？”

李默摇头，“看不到。”

“那现在的我又是怎么看见的。”

姜舒对此保持怀疑。

李默回答道：“因为你是这具身体主观上的主人，而我只是个客人罢了。”

姜舒轻笑道：“那你还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