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晋王道:“长公主爱女如命,此事一旦明确指向阳山县主有意谋害,那长公主为了女儿的声誉,也必然不会就此罢休。”
“况且阳山县主未做此事,自然也不怕将事情闹大。陛下一向敬重长公主,是以,只要长公主开了口,此事必然要有一个水落石出。”
“到那时,便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推个人出来定罪就能了结的了。”
沈娴恍然大悟,“所以,给县主的药里也下毒。那这事便从争对我而来的一场谋划,变成长公主的家事。”
“长公主的性子,即便家里出了内鬼,她也是不会愿意家丑外扬的。到时候扎一个替死鬼出来交差——糊弄长公主可比糊弄皇帝要简单多了。”
那,为何选择阳山县主便很好解释了。
顺势而为、和县主有仇,或者二者兼有。
沈娴更倾向于后两者。
毕竟若无深仇大怨,却白白惹上长公主这对母女,实在是不划算。
沈娴看了看晋王,又道:“那王爷再替妾身想一想,会是谁这么想害妾身呢?”
“那可要你自己去想了,我的阿娴,近来和谁结了仇怨?”
近来嘛。
沈娴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两位皇嫂,可能,还需要外加一位贵妃娘娘?”
真是不好意思,一个不小心,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她打过二皇子妃的脸,也落过大皇子妃的面子。
晋王更是当众射杀了二皇子养的海东青,连带着那夫妻二人都在皇帝面前吃了落挂。
那二位皇子可都是贵妃的儿子。
后来还旧事从提,被阳山县主当面说过二子皆不如晋王。
虽说当时一笑而过了,可未必就不会怀恨在心。
贵妃那样的人,想要动点手段来磋磨磋磨两个不知道轻重的小丫头,实在简单。
便是长公主真的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闹一闹,惩戒一下。
贵妃那两个儿子就是她一辈子的保障,即便是长公主,不到份上也未必就愿意和贵妃斗个鱼死网破。
晋王听了她派了这些人出来,不由失笑:“我的阿娴还真是有本事。”
沈娴撇他一眼,凉凉的道:“不过要说起来,妾身得罪人这事,王爷您也出力不少啊。”
“若非您英明神武,惹得阳山县主当着众人赞了又赞,咱们也不至于就开罪人家母亲吧。”
“如今,说不定就是她来找咱们算账呢。”
晋王道:“如此,到也是有本王的不是。”
“那,阿娴意欲如何?”
沈娴心里有很多想法,可无奈于手里的人才都不是这方面的。
只好苦笑:“这怕是只能看长公主的手段了。”
“你我夫妻若想左右此事,只怕是难。”
目前他们夫妻的势力范围只在王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番话过于现实,说的晋王也沉默了。
手底无人,实在是个硬伤。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阿娴放心,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沈娴笑着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