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是!”
“……”
听到这里,贾政哪里还不知道院中发生了何事?那原本云淡风轻带着笑的脸上立即就变得阴寒铁青,怒气上涌的他二话不说,抬脚便走到那破败小院的院门处,然后一脚将那破烂的院门给踹了开去,冷冷的看着院中如今还搂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两人,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畜牲!畜牲啊~”
“啊,父亲~”
“啊,老爷~”
院中的贾珠和柳姨娘听到院门处的动静,都吓了一跳,连忙扭头循声看去,再见是目眦欲裂的贾政,当即都吓得面色苍白,毫无人色,连忙顾不得穿上衣物,立即各自起身跪倒,向贾政磕头如捣蒜。
贾政此时的胸腹中已经被暴怒填满,不管他们的丑态,只扭头四下里寻摸,见到身后的院墙上靠着一根带着铆钉的趁手木棍,当即一步走了过去,拿起那跟木棍便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贾珠抡了过去,“我打死你这目无纲常,背弃人伦的畜牲!”
“啊……”贾珠此时正低着脑袋磕头,哪里敢去注意贾政的举动,当他闻声抬头时,一道粗大的黑影已经当头罩下,打得他立时额头冒血,眼冒金星,惨叫连连。
“父亲,儿知错了,知错了!父亲饶命!”贾珠被打中额头,也不敢躲,只是不住的向贾政磕头求饶。
双目通红的贾政如今已被其二人气得失去理智,如同一只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岂会管他的求饶,只是抡着手中带有铆钉的棍子不管不顾的向他砸下!
贾珠起初还能开口求饶,稍稍扛住,但没一会儿便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他那光着的背上没多久便被那带着铆钉的棍子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距离心肺较劲的一处,甚至被铆钉撕下一块肉来,留一道下深深的沟壑。
就这样,一阵过后,贾珠便如一滩烂泥一般摊在地上动弹不得了,整个人,除了背上血肉模糊之外,其满头满脸,鼻孔嘴角都有血液流出,虽还有气息在,但看上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我的儿啊,你快醒醒啊,老爷,你快住手,快住手啊,珠儿即便有千般过错,也是你的儿啊,你惩戒一番便是,何故下这般要命的重手啊,他若死了,岂不是也要了我的命去!你倒不如先打死我,再打死他,便都干净了!呜呜~”这时,听闻这边动静的王夫人带着正好在其院中帮她照顾宝玉的元春和一众丫鬟赶了过来,待进入院中,看到那趴在地上气若游丝,一动不动的贾珠时,登时嚎啕大哭,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要替贾珠挡下贾政那还要抡来的木棍。
被她这么一呼喊,贾政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停下手中的木棍,仍带着暴怒的语气喝道,“你可知这畜牲做了何等丑事?我本以为他自幼聪颖好学,小小年纪便考中了秀才,将来会是个有出息的,可如今看来,我是瞎了眼,枉他读了这么多年书,圣贤之道,礼仪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爷如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不能真要了自己儿子的命吧?你看珠儿现在,已经要没气儿了,还是赶紧叫大夫来看看罢,无论他有何错处,先将人救醒过来再说如何?”王夫人闻言,也不争辩,只从贾珠的伤势方面试着劝说贾政。
“哼,此等孽畜,死便死了,留着也是为贾家门楣蒙羞,何必救他?”贾政闻言,仍是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