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最讨厌人的试探和不信任,刀叉上插着的鳗鱼也吃不下去了,说:“你以为你就是个负责任的母亲了吗?小越刚生下两个月,你就把他丢给保姆,你抱过他几次?孩子的家长会你又去过几次?”
“江盛,翻旧账是吧?那我和你好好翻翻,当初结婚的时候,我是不是给你说过不会放弃我的工作,你说的什么?你说不管我怎么选择都会支持我,你说我是块儿金子,就该去发光发亮,可后来呢……”白钰真越说越委屈,也越气愤,“你说一切会以我为重,可当我为你生了儿子,你连家也不回了,你想想我生下小越后的两个月,你回过几次家,一个手能数的过来吧?”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有更好的生活,算了,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干什么。”江盛继续拿起叉子吃起来,却嚼不出是什么味,他生为一个男人,在外边跑,还不是为了妻儿过得好,可为什么就没人理解他。
也许是失业的打击,白钰真像抓住一个宣泄的出口,情绪压过了理智,她没有要停的意思,说:“我知道你一个男人事业为重,可我的事业就应该牺牲吗?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后就该闷在家里当黄脸婆吗,你凭什么道貌岸然的指责我,结婚前你明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结婚后就觉得我里外不是人?”
“我没说你里外不是人,好了,吃饭吧。”
“江盛,这些年你做的好事,我不想和你细细分辨,我告诉你,你永远休想在我和小越面前抬起头,你和那个女人……”
“还吃不吃?”江越把叉子丢到盘子里,厉声道:“你有完没完,现在是说小越的事。”
时小羽坐在他们对面只顾着吃,她的食量竟然突然变大,想必是因为她如今是个男人的样子,突然她觉得全身发痒,不断的挠着脖子,还觉得上不来气。
“你怎么了?”白钰真从骂战中回过神盯着儿子通红的脖子和肿起的嘴唇,白钰真想起了什么,看着儿子盘子里的食物,慌了,说:“你怎么能吃海鲜……”
江盛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到儿子眼神也不对了,连忙带着去附近医院,时小羽又一次在失去意识的边缘……
待他们出门,江越去到时小羽刚才用餐的盘子,发现都是海鲜,喃喃自语道:“得,海鲜过敏。”他刚要走,女服务员上前拦住说:“女士,您还没结账。”
江越掏遍了口袋都没有找到一分钱,只掏出一个被水泡坏的手机。
服务员见状说:“我们也可以刷脸支付。”
江越跟着服务员去刷脸,结果提示没有开通刷脸功能,服务员脸色不好了,连忙小跑着去叫经理,男经理上前打量着他说:“您一共消费128元,要么联系你的朋友过来结账,要么……”经理想了想,说:“我们晚高峰马上到了,你给我们当一晚的义工,这顿饭就免了。”
江越急着要去看时小羽,可他对餐厅经理的所有解释,都被当成强词夺理,只能暂时被扣下来,他被领着去了后厨,经理指着两池子的餐盘说:“你就在这里洗碗。”
江越被闷在逼仄的后厨,看着水池堆得如山似的盘子,没等他适应,大厨师傅过来说:“还愣着干什么,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还吃霸王餐。”
江越欲哭无泪,双手像往油锅伸似的伸进了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