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内,正对门的窗户大开着,床铺叠的整整齐齐,一阵荒无人烟的寂静,从地面的白色瓷砖缝隙里渗出浸入空气中,周遭的空气也便被迫多了几丝清冷,没有人和烟,哪有爸和妈。
她下意识地从睡裤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电话连续打了两三遍后,二老的手机都默契地处在已通,但是无人接应的状态。这个过程中,李七一的视线无意中扫到爸妈卧室右侧的角落,紧接着眉头便不禁微皱起来。在这个角落里,本应该有两个行李箱上下摞放着才对,可是现在,角落空了。旁边的衣柜中,爸妈那些常穿的四季衣服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脏的区域生发出来,精准的沿着血管的流向,瞬间将李七一团团裹挟。她有些慌张的从主卧冲到客厅的鞋柜处,快速的甩掉脚上的拖鞋,一脚蹬上刚从鞋柜里掏出的运动鞋,换好鞋准备推门离家时,视线落在了茶几,那册仍旧被穿堂风“撩拨”着的书本上。
李七一拿起茶几上那本被父母翻皱的书,在书的目录上,父母用红笔做了密密麻麻的标记。这一刻,她才察觉,父母这两个月来,一直在反复翻阅的书是三十六计。在三十六计的目录中,前三十五条计策都已经被红色的签字笔挨个划掉了,而最后一记的旁边,却被父母差别对待的标注上了一个红色五角星。
三十六计,最后一记:走为上计。
李七一掐指一算,此事件有点迷。
四年码字光阴的流逝,李七一已经从最初“一本成神”的坚固信念,养成了现在“掐指一算”的口头禅,虽说总是十算九错,但难免也有歪打正着、打个喷嚏吓死猫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她睁着眼睛也没有算到,会在25岁生日这一天成为弃婴,还是一尊扎扎实实地大龄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