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强者可以说是杀一个少一个,很难再有新鲜血液注入其中。
这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因为这是一种打破的平衡的做法,毕竟圣境很难突破,估计数十上百年都难出现一个。
圣境强者是陨落,必定会造成其身后的势力会被其他古武门派围攻。
别人的死活自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江湖可是一个整体,任何门派的陨落和崛起都会导致其他古武门派发生一些不可预估的变化。
甚至可能导致那位圣境强者所属的势力,直接被灭门,从此由江湖上除名。
某个大势力被除名,定然会引发势力的重新划分,这其中定会引起更大的波澜,说是弄得天下大乱也不为过。
这种事短时间内无法影响到江湖最顶层的天下会,可是任其发展下去,迟早天下会也会受到波及。
可事到如今,该杀的人,终究还是要杀!
若这些人不死,天下会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孔家神通。
心思百转,天下会的太上长老眼神骤然变得森寒,恐怖的杀气和真炁自其体内弥漫而出,瞬间笼罩战场。
可就在这个时候,锦绣宗的撼地尊者忽然轻叹一声,苦笑道:“前辈,我自愿退出此事,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随便给我一个你们不要的孔家失传神通就行了。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您不答应的话,那我只能拼死一战了!”
之所以称其前辈,主要是因为天下会的太上长老实力比他们强很多,所以这个称呼没毛病。
况且这个称呼侧面体现出了他在退步,也可以说是示弱。
前来须臾山之前,锦绣宗的原话是让他必须得到失传神通,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那时候的撼地尊者自然满口答应,因为没有锦绣宗就没有现在的他。
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即将要突破圣境后期了,他不想因为孔家失传神通葬送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况且他提出的条件并不过分,相信天下会的太上长老定会答应。
到时候他就可以拿着孔家失传神通回宗门复命,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但若天下会的太上长老不答应,那他只能拼尽全力战斗到死了。
毕竟锦绣宗培养了他,他自然也没脸空手而归。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幽冥老怪和北斗散人顿时嗤笑一声,显然对于撼地尊者的贪生怕死不屑一顾。
然而散修风里笑却是目光微微一凝,随后直接往前踏出一步,用几乎跟撼地尊者相同的话语表示自己愿意退出。
他的想法跟撼地尊者差不多,不过他并不是因为临近突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死罢了。
况且在来之前,他身后的势力并没有要求他拼命。
听到撼地尊者跟风里笑的话后,天下会的太上长老沉吟了一声,道:“没问题,我可以做主分出两部武技交由两位!”
事实上,两部武技真的算不了什么。
因为孔家能够屹立不倒的关键并不是武技,而是传说中可以修道的五行衍宗诀和升龙诀。
况且撼地尊者跟风里笑都很卑微,没有指定要哪一门武技。
孔家有这么多武技,比较厉害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占为己有,就把那些相对垃圾的武技交给风里笑和撼地尊者即可。
而且说实话,真要继续打下去的话,即便是他也会身受重伤。
毕竟之前他只是占据了上风,还没有厉害到足以把优势转化为胜势的地步。
再说了,对方可是四个圣境强者啊!
如今一个小小的要求就能让两个圣境强者放弃,这笔买卖简直不要太赚好吧!
而幽冥老怪和北斗散人却是宁死也不肯屈服,并非他们骨头硬,而是因为他们早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毕竟他们两人已很难在突破。
既然没有突破的希望,还不如拼着老命,看看能不能得到孔家的失传神通。
如果真的得到了,圣境后期必定指日可待,成仙也未尝不可。
因为他们许久未突破的主要原因,其实就是天赋和功法的问题。
天赋只是限制了他们的未来,但功法却限制了他们突破未来的可能。
天赋与生俱来,属于天生的差距,很难用其他手段去弥补。
幽冥老怪跟北斗散人的人生也正是如此,他们开始修炼古武的时候,便是千难万难。
因此那位传授功法的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天赋最多只能修炼到武境后期,终生再难寸进。
可是这番话并没有让北斗散人和幽冥老怪放弃,反而因为这句话更加努力。
后来他们各自加入了现在的门派,也就是黄泉宗跟天罡门。
门派给了他们新的功法,也给了他们更好的修炼资源。
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他们突破到圣境,主要是因为两人都很努力,平日给门派做出很多贡献。
如果门派把培养他们所耗费的修炼资源倾注到别人身上,足以让门派培养出两三个圣境强者。
正是因为背后门派强行帮他们突破到了圣境,两人才会决定用性命报答。
一想到门派来时的嘱咐,两人顿时咬了咬牙,沉声道:
“现在就开始分绝技,未免太早了些吧?”
“我们二人实力虽然不如你,但是若真拼个生死的话,你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到了那时候,你真觉得风里笑跟撼地尊者会老老实实,接受你们分配武技么?”
两人自知今日必有一战,于是他们决定离间。
其实两人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风里笑跟撼地尊者的妥协完,不过是口头约定,很难作数。
如果天下会的太上长老与孔家的太上长老保持着全胜状态,两人自然会遵守诺言,绝不插手此事。
但幽冥老怪和北斗散人都是圣境强者,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战斗绝对不可能是一边倒的局面。
一旦天下会和孔家的太上长老受伤,谁敢保证风里笑和撼地尊者不会生出邪念呢?
且不说这个可能性有多小,反正两人只要说出来了,天下会和孔家的太上长老多多少少也会心生顾虑。
可是幽冥老怪和北斗散人,却低估了孔家和天下会的太上长老的决心,在他们看来,不管是谁可能都无法阻止他们得到失传神通。
况且孔家和天下会也不是没有准备后手,远在千里之外,几位圣境中期实力的太上长老正在迅速赶往须臾山。
所以不管风里笑和撼地尊者会不会反悔,他们对于孔家失传神通,绝对是势在必得。
“这些事情不劳你们费心,毕竟死人没资格评判阳间的事。”
天下会的太上长老眼神冷冽,身上的真炁汹涌澎湃。
旁侧孔家太上长老气势也逐渐变得愈发强盛,眼中的杀机炽盛,攀升到了绝巅。
这些家伙无时无刻不在讨论着孔家的失传神通,这让孔家的太上长老怎能不怒?
天下会的太上长老讨论也就算了,毕竟其实力很强,身后更站着天下会。
但这两人呢?
一个天罡门,一个黄泉宗,若是放在以前,这种门派给他们孔家提鞋都不配。
虽说如今的孔家早已没落,但是身为孔家的太上长老,他绝对不会容许这种废物肆意讨论孔家的失传神通。
所以此时此刻,孔家的太上长老心中杀意比任何人都要恐怖数倍。
当场上气势沉闷到极致的时候,天下会和孔家的太上长老几乎同时动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下会的太上长老右手屈成剑指,仿佛化身为一把出窍宝剑,直接朝着北斗散人冲杀过去。
如果在场有剑修的话,定会惊骇的叫出声。
因为天下会的太上长老现在使用的,正是剑修梦寐已求想要达到的极致。
与此同时,孔家的太上长老脚尖连点地面,所及之处留下道道诡异残影。
幽冥老怪和北斗散人见到孔家的太上长老那诡异的前进步伐时,眼中顿时浮现出前所未有的贪婪之色。
就连选择妥协的风里笑和撼地尊者也面露贪婪,看向孔家的太上长老的眼神闪烁着淡淡杀气。
因为孔家的太上长老现在所使用的的步法,正是孔家的失传神通中的一种麒麟步。
麒麟步到了最高境界,除了可做到缩地成寸,更是步步刚猛无俦,恍如泰山压顶,能活生生把人踩爆。
孔家的太上长老修炼了麒麟这么多年,早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比如他现在的速度就跟缩地成寸相差无几,几乎是踏出一小步就等于普通人踏出了数十步步。
众人面露贪婪之色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毕竟这可是失传已久的麒麟步啊!
察觉到众人的脸色变化,孔家的太上长老顿时冷哼一声,眼中杀机不减反增,速度竟是越来越快了。
其实这也是麒麟步的特色之一,它能让修炼者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更是连残影都不见了!
当然,世间万物都有其相对应的极致,麒麟步的速度自然也有它的极限,毕竟其最强悍之处,乃是它的力量,而速度只是辅助成果罢了。
不过这个极限,目前似乎还没人可以修炼成功。
也正是因为速度非常快,所以当孔家的太上长老即将接近幽冥老怪的时候,幽冥老怪只能慌张应对。
幽冥老怪自然知道孔家的太上长老正在冲向他,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孔家太上长老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就在他面露贪婪的那一瞬间,孔家太上长老已经来到他的身前。
幸亏幽冥老怪圣境中期接近后期的绝世强者,因此他才能在刹那做出应对。
可却终究还是慢了半拍,导致幽冥老怪刚刚做出防御时,孔家太上长老已经拍出了一记乾元掌。
“轰。”
乾元掌还没击中幽冥老怪,惊人的气势和呼啸的风声却是在空气中猛然炸响。
紧接着,只听伴随着闷响,幽冥老怪仰面倒飞而出,就像是破布沙包般以惊人的速度砸向地面。
在孔家的太上长老得手的刹那,一股足以让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剑气突然从旁边浮现。
天下会的太上长老以身化剑,无剑胜有剑,竟将北斗散人一招重创。
不过一个照面,两个叫嚣着争夺孔家失传神通的圣境强者,纷纷倒重伤。
其实强者过招并没有众人想象的这么复杂,毕竟强者跟弱者有差别。
弱者战斗,往往需要几个回合,甚至几十个回合才能决出胜负。
毕竟双方武技都不厉害,而且实力差距也不大,纠缠打斗自是极为耗费时间。
而当境界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胜负只是一念之间。
在场的都是圣境强者,修炼的武技早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如果真的想彼此拼个你死我活,胜负最多在几个回合便可分出。
除非他们彼此抱有试探性念头,前几个回合通常不会下死手。
但是目前似乎还没分出真正的胜负,因为幽冥老怪跟北斗散人只是受了伤,远远不到足以致死的地步!
果不其然,只见幽冥老怪跟北斗散人纷纷狼狈爬起身,身上的气势虽然时有时无,但却异常骇人。
看样子,他们打算临死前拼死一击了。
“狗贼,给我陪葬吧。”
幽冥老怪狰狞着面色怒吼,双手陡然从正常的肤色转变为暗黑色,一股莫名而来的杀气冲天而起!
这是他修炼一生参悟出来的绝招。
幽冥魔手!
他也正是因为这招幽冥魔手,方才得名幽冥老怪这个诨号。
伴随着怒吼,幽冥老怪脚尖点地,身躯飞掠向天下会的太上长老,已是悍不畏死。
而北斗散人也面露凝重之色,身上更是逐渐浮现出一缕湛蓝的真炁罩!
北斗天罡,故而那真炁罩上,仿佛有七颗星辰闪烁,勾连成线,凝聚罡气。
北斗散人修炼的是北斗诀,所以他可以粗浅的借助星辰之力。
即便北斗散人只能粗浅控制风的力量,可是刹那间,须臾山脚下白昼却是闪烁着灿烂星辉,恍如水波逐渐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