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晴这才意识到危险,吓得脸色惨白,面容惊恐地看向景德帝。
“儿臣失言,还请父皇恕罪!”
景德帝压制住怒气,换作平时巴掌早就落在她脸上,为了不吓到杨锦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让风一晴滚。
“多谢父皇,多谢父皇!儿臣这就滚!”
风一晴不敢再多话,赶紧起身就跑,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有这份胆子擅闯御书房!
还在父皇面前大言不惭!
瞧见风一晴匆匆离去的背影,杨锦帆眸中的希望瞬间转换为失望。
还以为她能劝住景德帝打消做自己父亲的心思,没想到是个水货!
“唉。”
杨锦帆轻声叹了口气,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所以难,就是因为有的人不做人,有的人蠢笨如猪,还有一种人是夹心饼干,左右不是人。
她就是第三种。
“皇上,臣的父亲不过一乡村泥腿子,若不是母亲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我们一家人只会待在乡下,一辈子与黄土秧苗打交道。臣不敢奢求皇上做臣的父亲,但是若皇上愿意,臣每隔五天来为您请一次平安脉,每隔三天亲手做一份吃食给您,可好!”
景德帝眼神一亮,上次在御书房尝过那个味道后一直念念不忘,又没有正当理由开口,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岂有拒绝之理?
“那长公主可要说话算数,朕会在宫里等候你的到来。”
“那臣想告假……”
“免谈,曹福禄送长公主回府!”
杨锦帆:“……”
出了御书房,杨锦帆仔细回想方才景德帝的态度,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想回家这事儿那么抗拒?
又不是回他家。
尤其是在自己提到爹娘时,脸色比锅底还黑,难道……他想将自己永远留在京城,为了杜绝自己有想回家的念头,对她爹娘下手?
不行,她要赶紧加派暗卫去趟江南!
景德帝坐在书桌前,盯着杨锦帆消失的方向出神,良久才道:“曹福禄,你说自从她入上京,自己可曾有待她不好之时?”
曹福禄压低腰身,恭敬道:“回皇上,皇上待长公主极好。”
“那为何她总想着回家?那对平民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吗?能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回皇上,都不能。只是长公主从小与他们生活在一起,一时割舍不下而已。”
曹福禄挑他爱听的说,将眸底的情绪掩藏得很好。
帝王家是权利场,哪有真情可言?哪里会懂真情万金不换、权利难抵的道理?
景德帝深以为是,“传朕旨意,将新进贡的那筐东珠给长公主送去,说是朕为了答谢她方才承诺的谢礼。”
“是,奴才这就去。”
杨锦帆才回到府邸,宫里的赏赐也随之而来,看着满满一筐的东珠,小丫头们的眼睛都要闪瞎了。
“小姐,狗皇帝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他干嘛突然对小姐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