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邓大爷摇了摇头,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其他学生都以为这位邓院长是在提醒他们已经上课了,都不要说话了,该静下来了。
星光一却注意到邓大爷在看着自己,他明白邓大爷的意思是不让自己喊醒凌双琪,就让她睡吧。
这并不是星光一的自我脑补或者是过度解读,他和邓大爷的默契程度相当高。
这默契程度都是在小花园跟邓大爷一起打牌时,给邓大爷送牌送出来的。
邓大爷获得小花园牌王称号的那次,就是星光一一路送牌送出来的。
邓大爷给星光一个眼神,星光一就知道邓大爷要做什么牌。
星光一没少靠这种方法从葛大爷手里面赢零花钱,每次都把葛大爷赢得吹胡子瞪眼的。
后来葛大爷发现了这个秘密,也强烈要求星光一给他送牌。
星光一也送了,只是效果没有邓大爷那么好。
基于这种原因,星光一能看出来邓大爷此时的真正意思。
所以又把张开的嘴巴给闭上了,选择不喊醒凌双琪,就让她睡吧。
毕竟上课的老师都不在意,星光一也就不在意了。
但邓大爷的这个动作确实让教室里面安静了下来,邓大爷微微一笑,说着:“很好很好,孩子们,我能看出来你们很喜欢这堂课,这么快就安静下来了,那么我们就上课了。”
说着,邓大爷将教案扔在多媒体讲桌上,自己直接来到了躺椅旁边,躺了下去。
星光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邓大爷居然真的是要躺在躺椅上讲课,他对于邓大爷的不靠谱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见识。
这个大教室里面有一多半都是普通学生,他们自然没见过这阵势,哪有老师一上来就先往躺椅上一歪的,师道尊严往哪里搁啊。
“对了,坐在前门旁边的同学,我记得你叫梦...陈默对吧。陈默同学,麻烦你关一下前门,我们准备正式上课了,等会儿有检查的在外面巡视,再加上有过堂风吹过来,有些冷。”邓大爷点了一个学生的名字。
星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慢慢地探着脑袋,在不吵醒凌双琪的状况下看一看那个学生。
果然,又是不认识的人。
陈默是星光一他们班最神秘的学生,自从大一开学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陈默本人,每次都是来代课的,而且每次都不重样。
以至于到后来星光一他们都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看到是陈默是不是本人。
可是,邓大爷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学生是陈默的,这大学生上课也不按位置坐啊。
但邓大爷喊完之后,这个学生就乖乖起身去关门了。
星光一想了一下,也许邓大爷只是瞎叫的,那名学生也不一定是给陈默代课的。
因为星光一觉得,要是自己坐在那个位置,听到老师让关一下教室门,自己也会去做,哪怕是老师喊错了名字。
房间门关上了之后,邓大爷就开始正式上课。
“你们上学期应该也有着门课吧,你们上学期讲到哪里了?”邓大爷随口问着。
但还没等学生回答,他又很快说着:“算了,讲到哪里都没有关系,我们这次重新开始讲好了。”
邓大爷这么随性的回答让教室里的学生颇为无奈,不说那些普通的学生了,就算是那些不普通的学生也多少觉得有些惊讶。
“我教的这门课叫什么来着?哦,不是那啥啊,哈哈,差点儿一张嘴就回到老本行上了。人老了就是记忆力不行了,叫...”
说着,邓大爷又从摇椅上起身,到讲桌旁边拿回来了教案,再次躺在摇椅上,扶着眼镜看了一眼,这才继续说着。
“哦哦,近现代设计史啊,这东西期末就是个开卷考试的课,我就当讲故事,你们也就当故事听,争取有个印象,期末考试翻书的时候知道翻哪里。”
“先讲讲我比较熟悉的两个人吧,约翰·拉斯金和威廉·莫里斯,这两人是我的老朋友,他们都是专业的、热情的并且充满创造力的人......”
也许别人会以为这只是一种修辞手法,很多一直进行某项研究的研究员不都是经常说什么什么是自己的老朋友。
就比如研究建筑的,说建筑是自己的老朋友。研究诗歌的,说诗歌是自己的老朋友。研究某段历史的,说这段历史中的人物是自己的老朋友。
所以教室里面的普通学生都不算太惊讶。
但是星光一可不这么想,他隐隐觉得邓大爷这是不打算装了,要自爆了。
就如星光一所想的那样,邓大爷讲的事情越来越详细,仿佛他本人经历过那些事情一样,而且这两位“新艺术运动”的代表人物的私事也都被邓大爷给讲了出来。
哪怕是当故事听的普通学生,此时也感觉到了不正常。
就在这种狼人自爆的氛围中,邓大爷继续讲着他的故事,通过语言引领着学生知晓着那个时代的人和事。
.........
“哈早安,阿尔福雷德。”
芭芭拉揉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
刚走出房间,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扫客厅的阿尔福雷德,于是芭芭拉就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