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舜华当然不能?只是吓唬,把这家伙吓个?半死后,苏映红在前?面蹦,顾舜华从后面抽冷子打,她手里拎着火筷子呢,反正冲着你最要紧的?地方打,甚至直接往裤子里捅,黑灯瞎火的?,火筷子没?眼?,顾舜华就是憋着坏,想把这罗明浩给捅废了。
小姑娘那么小你就欺负,毁人家一辈子,不把你给废了谁知道以后你还干什么缺德事!
罗明浩惨叫连连,一叠声地喊鬼啊鬼,整个?人就跟在油锅里煎着的?一样,哆哆嗦嗦叫唤。
苏映红蹦了一番,也受不了了,两手成爪,直接喊道:“索命来了!”
说完扑过去?,挥着拳头?狠狠地揍,差点把一个?罗明浩给揍成肉泥。
等打差不多了,听到有动静,两个?人也怕被发现,赶紧顺着墙根趁黑开溜了。
一口气溜出街面,摘下来那行头?,苏映红拿回去?家里烧了,顾舜华也匆忙赶回去?。
这时候肯定没?公交车了,好在也不是太远,顺着骡马市大街一溜儿?往前?小跑,过去?珠市口一拐就是大栅栏了。
顾舜华回到家,家里任竞年正准备戴帽子出门,一看到她回来便皱眉:“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顾舜华:“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
任竞年却?不信:“是吗?”
顾舜华主要是不太想让任竞年知道苏映红的?事,人家小姑娘的?事,信任自己告诉自己了,自己转遭儿?和?任竞年说了,这像什么话?
自己觉得任竞年人品好值得信任是自己人,可人家小姑娘总觉得不自在啊!
当下便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之前?咱院里小姑娘的?,反正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知道。”
任竞年听这话,挑了挑眉,抬起手来,帮她擦了擦头?发上蹭着的?一抹灰:“行,随你吧,反正注意分寸,别闹出什么事来,我看外面黑灯瞎火的?,真?要是出事不好找。”
顾舜华跟着任竞年一起进家,心里却?想,黑灯瞎火,闹出事来,确实不好找呢,所以这罗明浩就吃哑巴亏去?吧。
到了第二天,顾舜华想着得扫听扫听罗明浩的?事,谁知道一进玉华台,就听到牛得水在那里高兴:“这下子好嘞,报应来了,老话儿?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可真?是不假,这不,那个?狗玩意儿?罗明浩遭报应了,遇到鬼了,被鬼给逮住了吧?听人说不光是被逮了,还被打了,打成了臭猪头?,这下子我看他再怎么扎煞!”
这个?逮,是dei,三声,重音读出来,那是说不出来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顾舜华听着,想笑,不过忍住了,痛打一顿罗明浩,可真?是爽快,好歹出一口憋屈气。
后厨里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大家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都认为罗明浩活该不是玩意儿?,“咱老北京的?鬼都看不下去?了!”。
当然也有人赶紧纠正,社会主义社会,没?鬼,大家哈哈一笑,也就不提了。
不过因为没?了罗明浩掺和?,饮食公司经理叫了福德居经理和?大掌勺,又叫去?了牛得水和?顾全福,大家坐在一起聊了聊,算是把事情?给谈开了,顾全福的?明炉乳猪和?福德居大掌勺的?绝活不是一路的?,用的?法子不同?,大家伙都是做买卖,犯不着争这个?,再说顾全福这里还是顾忌着,也就只上三道招牌菜。
当然了,牛得水也特意让顾全福露了那么一手,让福德居大掌勺知道,咱这是留情?面了。
那边一看,也就这么算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是,至于罗明浩,谁管他,被打得积水潭医院躺着去?了,没?他掺和?,大家更清净了。
顾舜华歇班后又过去?苏映红那里一趟,她当然也是高兴,高兴之余,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放下了,打算把自己过去?的?事和?那小伙子说说,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没?什么,自己继续过好自己日子。
顾舜华当然鼓励她一番,也替她高兴。
回到家里,她家竟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陈耀堂,自打那次陈璐被打,陈耀堂已经很?久不露面了,两家也生分起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出来了。
陈耀堂笑呵呵的?,问起来最近姐夫在饭店里怎么样,挺顺利吧,又恭维了一番:“可有名了,我听说了,姐夫这下子扬名立万了!”
顾舜华从旁看着他那样,可真?真?想起一句话,夜猫子无事不登门,这不是明摆着嘛,罗明浩那里出事了,他就上门了,这分明就是刺探来了。
还不是惦记着父亲的?菜谱。
不过好在,别说她爸冷着脸,她根本不搭理,就连她妈都不太待见,说话滑溜,反正陈耀堂问什么,就是装傻充愣的?,最后陈耀堂根本也听不到什么实在消息,摸摸鼻子离开了。
等他走了,顾舜华便故意道:“舅舅怎么就跟长了顺风耳一样,他什么都知道啊!”
她这么一说,她爸皱眉,她妈皱眉,显然都有些提防,顾舜华见此,心里才放心。
而这两天,忙忙叨叨的?,房子盖好了,任竞年也要过去?廊坊上班了。
“到了那里,我再请木工赶紧做门窗家具,尺寸都量好了,木头?之前?我也打听过了,现在给人家尺寸就行了。”
顾舜华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听他这一说,要分开了,总是有些难过,心里竟然没?依没?靠的?。
顾舜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周末能?跑这里吧?”
任竞年:“我和?领导提过了,周六下班的?时候早离开一会,到时候赶最后一趟汽车过来,或者?坐进城的?排子车也行,周日陪陪孩子和?你,周一早上再过去?廊坊上班。”
这样折腾起来,自然是辛苦,可又能?怎么着,
顾舜华:“能?过来就好,孩子们都想你,要是你不过来,他们肯定难受,小孩子们正是长的?时候,他们也会和?别人比较,别人爸爸在身边,他们的?不在,肯定不好受。”
任竞年点头?:“行,我明白。”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总这样跑也不是事,你好好复习吧,争取考上北京的?大学。另外,我和?你提了,你得记得多复习英语,你看,人家雷永泉就一直没?落下英语,咱得多跟他学学。”
现在高考也是考英语的?,不过报考一般的?院校只是作为参考分数,重点大学的?话,按照10%的?分数来计算,由于绝大部分学生英语基础差,很?多人都直接放弃学英语了。
那本书中提到了后面英语的?重要性?,顾舜华想着早晚要改革开放,改革开放的?话外国人进入中国多了,英语确实越来越重要了,说不定回头?要改革呢。
任竞年点头?,其实现在也听到一些风声,说是今年高考要改革,但具体怎么改,谁也不知道,他还是复习着英语,不能?放弃这一块的?成绩,免得到时候被杀一个?措手不及。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接下来日子怎么过,以后什么计划,考上了如何,考不上如何,全都商量过了。
最后,顾舜华道:“你过去?廊坊后,先?让你们单位开一个?介绍信吧。”
任竞年挑眉。
顾舜华:“总不能?这么没?名没?分地过日子啊,咱得重新领证。”
她低哼一声:“难道你还想把我和?孩子当外面的?养着?”
任竞年默了一下,便笑了:“我知道。我让单位开介绍信,等下次来,我们就先?登记重新结婚。”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充满阳光,温暖而沉稳。
顾舜华:“嗯。”
她觉得一切都是美好而顺利的?,她距离书中的?剧情?越来越远了,她和?任竞年复婚,两边都使劲儿?往一处去?,孩子们和?任竞年感情?也很?好,她相信那本书中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当晚,两个?人有志一同?,都没?睡,等两个?孩子睡踏实了,任竞年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手指头?。
这个?动作自然让人心领神会。
顾舜华抿了下唇,竟然脸红心跳。
她觉得自己和?任竞年简直是在偷,但确实很?想。
两个?人都很?年轻,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况且今天才说了要复婚的?事,彼此间流动着的?都是甜蜜,这种甜蜜和?爱意蓄满了心口,需要一个?发泄点。
顾舜华悄没?声儿?地下了床,下床的?时候,床板响了下,她更加小心了,生怕惊动了孩子。
一下了床,任竞年便紧紧把她抱住,低头?亲她鼻子眼?睛,他的?亲吻像雨点一样急切地落下,烫人的?呼吸洒在她脸上。
顾舜华低声叮嘱:“小声点。”
任竞年“嗯”了声,但显然有些克制不住。
他让顾舜华扶着墙,微后弓,他从后面抱住。
也许是盖好了房子心里踏实了,也许是说好了复婚的?事彼此都高兴,这一次两个?人格外默契,水乳交融的?甜蜜甚至比新婚时候更胜一筹。
顾舜华情?到浓时,后仰着脸,散开的?头?发便落在肩膀上,她压抑住大口的?呼吸,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在他给予的?撼动中。
她回转过头?,喃喃地道:“亲我,你得亲我——”
大额的?汗水自任竞年额头?落下,借着炉火那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女人半张的?唇儿?以及湿润的?眼?睛,乌黑的?发甚至半黏在脸上,她看上去?有些狼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她口中含糊地说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渴盼。
任竞年体内的?火噌地起来了,他恨不得将她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