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些时候,只听刑室传来狱史的声音:“你说不说?到底说不说?”
接着就是一阵绝望的狂叫,混合着恐怖的狞笑。随着声音的消失,整个招狱炸响起了碧青的恐怖嘶吼。
穆云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江陵实在听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就向刑室跑去。
他走后充斥着血腥味的牢房,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
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刚到拐角,宋子瑞就从刑室冲了出来,挡在她面前,提醒道:“不要进去。”
“我也不想,可我一个人实在是害怕呀!”此时的穆云真的算得上是,弱小,无助,又可怜了。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宋子瑞隐瞒道。
然而他越是隐瞒,她就越是好奇,威胁道:“你不说,那我自己进去看。”
“不必了。”宋子瑞拉住她,顿了顿,“剥皮!”
剥皮顾名思义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将人皮剥下,在犯人头顶开口向其体内注入水银。
将人埋在土里之后,犯人通过挣扎整人就会从皮肉中出来,刑法之恐怖令人难以想象。
穆云随早有准备,可一想到那没了皮的肉,胫骨外露的从土里爬出来,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
这一刻对什么事好奇害死猫深有体会。
此时江陵率先沉着脸,走了出来,随后苏牧与狱史夹着完好无损,却如烂泥的碧青走了出来。
回到牢房,二人手一松开,她便像没有骨头一般直接躺在了杂草上。
苏牧沉吟一下,从穆云身上收回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
倒在地上的碧青,三魂七魄都被吓飞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苏牧令道。
一旁的狱史“唰”就是一瓢水浇到了她的头上。
碧青被水呛的咳嗽了好几次,才回过一丝丝神。
她惊恐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人。
“现在可以说了?”苏牧问道。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为了苏牧的前途,江陵上前阻拦道。
“闪开!”苏牧的耐心已经被耗费的差不多了,对舅舅吼道。
碧青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缓缓的翻了个身,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求饶道:“大人,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注意,我只是奉命行事啊。问君楼的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
“还不说实话!”苏牧蹲下身子一把扯下了她的半截袖子,一块新的烧疤漏了出啦。
“这是怎么回事?”
碧青愣了几秒,辩解道:“逃出来时,被火烧的。”
苏牧更好奇了,“你们不是在河边放花灯吗,先不说水边与着火点有多远,且说你们在火刚着的时候就跑出去了?那手又怎么会受伤?”
碧青瞬间安静了下来,水润的眸子不停地转动,绝望的盯着他。
看着碧青已经没了底线,苏牧对身后的江陵道:“纸笔!”
事情发展到现在江陵也无能为力了。
只能接过纸笔记录起来。
“说吧!”苏牧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碧青脸色煞白煞白,随后就嗷嗷嚎了起来。
承认道:“是我放的火,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理由!”苏牧问道。
“当年竞选搂主,除了向小姐和顾小姐,还有我们家小姐他们的票是一样的。可是顾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向小姐放弃了竞选,还把自己那一票给了她。”
“所以你就想烧死顾南灵?”穆云觉得这也太狠毒了,上前问道。
碧青望了一眼她,继续道:“我家小姐可是堂堂宰相的女儿,姑姑又是大王最宠爱的贵妃。落选之事,无疑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我真的好恨,没能一把火烧死顾南灵!”碧青哀嚎着将所有的罪责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那为什么还要毒死那些乞丐?”苏牧继续问,江陵继续记。
“问君楼虽是木制,可近水,又下雪,木头不容易烧着,所以我让他们找来了火油。”
“杀人灭口!”穆云惊讶的看着眼前一个瘦弱的女子。
碧青红着眼眶,哀求道:“大人,我都说了,要杀要剐,给我一个痛快吧。”
“孟千禾就一点没有参与?”苏牧不信。
碧青摇了摇头,“没有,小姐她什么也不知道。”
“呵!”苏牧冷呵道:“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大人,我……”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让你家小姐说!”说罢,苏牧甩手,喊道:“走,去孟府。”
江陵立马收起纸笔,追了出去,将他拦住,吼道:“够了,她都已经认罪了,你还去孟府做什么?”
“江陵!”宋子瑞挡在中间,劝谁也不是。
“要不,就这样好不好?”穆云试探的问道。
苏牧对几人失望的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是怕得罪了孟府,我会有事,苏家会有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孟府的人谁也动不了啊,能动一个丫鬟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