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廖七七带走了醉酒的程阳,那肥硕的男人是这里的常客,知道廖七七是驻唱,也知道她是这里老板的朋友。
混酒吧的,都知道谭信元的名头,自然要给他面子,所以廖七七要把人带走,对方也没阻拦。
好不容易把程阳扔进后座,廖七七着急问黎沫的事,直接钻进后座,使劲拍了拍他的脸。
“喂,你快醒醒,你去了寿宴没?你见到黎沫没?”
程阳刚才被谭信元他们灌了很多酒,他的酒量倒是很好,但是没谭信元那海王好,喝的难受的时候正好手机响了,就趁着接电话跑出来了。
没想到撞到了一个男人,胸口还挨了一拳,在谭信元的酒吧出事,肯定要找谭信元,只是还没来得及喊人,就被一个女的带走了。
程阳晕晕乎乎的躺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廖七七的声音很大,震的他耳蜗疼。
“黎沫......嗯……撒狗粮......阿肃......接吻......治抑郁”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廖七七把他零碎的话拼凑起来,脑门顿涌现一条黑线。
所以,黎沫跟乔肃在接吻?靠!几个小时不回她消息,都在接吻吗?不得窒息吗?
而且......
“治抑郁什么意思?谁抑郁了?”
廖七七又拍了拍他的脸,程阳被她拍的不耐烦,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向她。
女人,有点眼熟的女人……
谭信元说,做爱能治抑郁,他现在倒是没有抑郁,就是挺郁闷的,应该接吻就行吧。
身体快于脑子,程阳脑子里还在想着谭信元的话是谬论,手已经拉住了廖七七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扯,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
两唇相贴,廖七七的大脑一片空白,使劲眨着眼,等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什么情况时,程阳已经撬开她的嘴,把整个舌头送进来。
浓烈的酒香铺天盖地的侵入呼吸,廖七七开始剧烈的挣扎。
她想起身,然后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后把他扔大街上,或者她应该开车从他身上轧过去直接送他去西天。
然,程阳看起来骨头没几两重,力气却出奇的大,廖七七平时能自己扛起两桶矿泉水,此刻与他相比竟然力量悬殊!
醉酒的男人,真可怕!
因为挣扎的太厉害,程阳的胳膊死死勒着她,强硬的把她圈在怀里,廖七七胳膊疼的厉害,索性不动了,任由他亲。
嗯,就当被狗咬了。
嗯,第一次见面她把他打进了医院,第二次见面,她果然还得把他打进医院......
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暴揍的程阳,只觉嘴里的舌头又软又甜。
果然,接吻治郁闷,生理放纵可以治愈心理,谭信元没骗他。
.........
黎沫洗了澡后就坐在床上发呆,乔肃给她吹干了头发,又自己吹了头发,然后解开腰间的浴巾上床,把她抱到腿上坐着。
卧室内静谧的有些压抑,黎沫抱着他的腰紧紧挨着他,乔肃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
“睡觉,还是聊天?”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温情脉脉的安抚,黎沫靠着他的肩膀,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
“就算那个柳远山,真跟我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认他,那个叫沈文东的,我也不会认,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乔肃慢慢的拍着她的后背,深邃的眸子带着心疼和怜惜。
“既然能想明白,为什么还难受,因为那个阎叔?”
被说中心思,黎沫眼眶一红,搂着他的脖子哽咽道:
“嗯,我觉得阎叔今天晚上怪怪的,还有外公,打电话的时候,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但是我听见外婆的哭声了,我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乔肃眼睛里泛起波澜,慢慢捧起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哑声道: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找外公?”
黎沫摇头,声音里带着沮丧和浅浅的迷茫。
“我不要,若是以前,我可能现在就去问了,可是现在我不想了,瞒就瞒吧,如果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想亲手撕开真相”
回来的这一路上,她想到了很多事。
其实刚开始,外公是不同意她学画画的,曾为此大动肝火的阻止。
但她自小就喜欢画,外婆见她喜欢,天赋也好,跟外公吵架又绝食,闹了好几天,外公这才松口了。
后来她得了奖,外公不让她抛头露面,甚至给她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上台领奖,不能接受采访。
总之,就是她这张脸不能出现在镜头下。
不止她问过,外婆也因此恼过,外公给的解释是,他年轻时心高气傲,在画坛得罪了很多人,怕仇人知道她是黎崇的外孙女,会报复她。
这个解释,她半信半疑,但也从没在意过,她本就不在乎那些虚名,不用露面挺好。
只是,她现在怀疑,外公不让她露脸的真正原因,跟她的身世有关,或许,外公一直都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也罢,她已经过了探寻秘密和真相的年纪,所以,既然外公费尽心思瞒着她,她不会去问了。
因为,她已经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