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话说的有一些重,但是在面对这些思想封建的人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给他们下一剂猛药,不将他们的思维打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用的。
林望舒扯了扯林清风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她与李鸢鸢抬头挺胸,看着周围的众人目光如炬试图打破这些人的思想。
“难道你们就真的认命了吗?你们看着如今这村里面的地?每年的收成看着觉得开心吗?你们将一切都归咎于上天,但是你们潜意识里,早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是这样!”
“想想那些其他州县的人,他们吃的饱穿的暖,一掷千金,花钱如流水。我们是从燕陵过来的,你们知道在燕陵,最便宜的唇脂要多少钱吗?”
场下被两个小姑娘这样训来训去,自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又听到这番询问,有些嗤笑,不就是唇脂吗,那玩意能值多少钱?当下满不在意道:“多少?”
“最便宜的一罐一两。”林望舒微笑,她这话一出,在座的众人便都变了脸色。
“这一两银子,便是一千文,这在云县,你们连五十文一斤的米都买不起,可是那燕陵别说是一两银子唇脂了,就是那二十两,五十两眼都不带眨的花出去的人也大有人在!”
什么?一罐一两?甚至还有几十两一罐?众人一时哑口无言,被林望舒报的这价格震吓在原地,周围慢慢响起了交流声。
从开始的震惊不可置信,逐渐变得艳羡最后又转成不甘与愤怒。
“凭什么!我们连几十文的米都买不起!他们凭什么这样挥霍!”一个接着一个的村民从凳子上站起来,面色通红,满是愤怒与不甘。
“是呀,人家凭什么?”李鸢鸢挑眉看了他们一眼,“凭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像你们方才那般听天由命,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如今的现状!”
“我们只想告诉你们,淮州土地贫瘠不是你们的错,原先那些贪官犯的糟心事更不是你们的错。可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助大家,但如果你们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两个人的这些话,犹如一记警钟,狠狠敲在人们的心上,明明只是两个不大的姑娘,此刻却像是两个大人一般,和他们说着他们从未听过的言论,更主要的是,这些话他们听着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就连林清风也被林望舒与李鸢鸢的话震惊了一番,他侧目看了一眼身旁两个气场全开的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场下一时无人说话,都在想刚刚两个人说的话。
是啊,这钱不是自己想想就能来的。
这田里的庄稼,也不是自己整天做梦就能收成变得好的。
他们整天在这边自怨自艾,抱怨上天的不公,却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认了命。已经认定了自己这辈子就会是这样。
“那,我们要怎么做?”村民们纷纷站起身,目光如炬,激动的看着台上的人。“我们这地是真的种不出庄稼,我们庄稼人不靠地,那还能靠什么?”
林望舒见她们刚刚的一番话有了起色,看向众人的眼中有了些许欣慰。